本只是随口问出心头疑窦,却见宁肃微微沉了脸色。
沈南乔心下一凛,八成他以前在侯府过得不好,所以不愿提及那段往事吧。
一边暗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边赶紧岔开话题。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常来。”她绞尽脑汁琢磨着对策,“对了,尚书府后巷临河那一条夜市很不错,改日我请你去逛逛呗?”
这话题转的太过生硬,连沈南乔自己也觉刻意。
就在二人氛围微妙的当口,门外传来流云清朗的少年音。
“督主,沈尚书求见。”
沈南乔从尴尬气氛中抽身。
她那个爹向来同她亲缘浅薄,总不会是来特地瞧她的。
沈静怡前日受了奇耻大辱,精明如沈尚书,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往上凑,那自然也不是去瞧她的?
那这个时候来,有何用意?
宁肃心如明镜,慢条斯理将沈南乔身子扶正。
“自己站稳当,别摔了。”说毕拢了拢袖子,就要朝外走。
沈南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攥住他袖子。
“让我去吧。”
夫妻二人大眼瞪大眼,宁肃忽而笑了笑。
好看的人哪怕随意做个动作,都有近乎刻意的美感。
“你知道他为何而来?”
沈南乔无从得知,但大抵不过是前几日回门那档子事儿。
“他怕你给他告状,所以来走走门路?”
宁肃挑眉,小丫头对他那个不着四六的爹,倒是很了解。
“昨日御史弹劾,说沈尚书治家不严,纵容妾室欺压嫡女,这折子递上去了,圣人脸色不大好看。”
只此一句,便坐实了沈南乔的想法。
沈尚书朝堂上吃了亏,自然得想法子找补。
他在朝堂浸淫多年,骨子里对官场的弯弯绕门儿清。
礼部地位敏感,要么不活动,要活动就势必要打在七寸上。
这宁肃,便是他的裉节儿。
沈南乔上次便有借机将生父归入宁肃麾下的意思,眼下自然是大好机会。
“我来应对吧,我有法子让他今日便倒戈。”
可宁肃并未理会她的信誓旦旦。
“不是说要请本督吗?”
沈南乔被问得怔了,缓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刚刚夜市那句。
就听宁肃又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吧。”
小剧场
沈南乔:想一出是一出,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