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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 太和二十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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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懿考虑一二。

    难解。

    即使是在深夜,如枢密院这种庞大机构的运行也是依靠体系和制度来进行的。密报在石苞处停留还不到半刻钟的时候,军机房的值班官员就来询问。

    “枢密,依照制度,方才送来的急报是递送郭公府上,还是递送毌丘公府上?”

    石苞神色不动,淡然摇头:“这是倭国处来的消息,倭国地方远在海外,军报上的事端是夏初发生的,急这一夜也没有用处。中秋休沐之夜,就莫要给郭公和毌丘公添堵了。”

    “军报你拿去誊抄三份,而后还到我处,我明晨再与两位主官分说。”

    石苞这般说了,值班官员也没有什么意见,接过军报寻即离开。

    直到天明之后,石苞先回家中用了早饭,其间暗地遣亲信家人去给司空府上报讯,回到枢密院之后方才禀报郭淮、毌丘俭二人。

    将此事拖了一夜,已是石苞作为司马懿故吏所能做到的极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石苞在枢密院的位置乃是由毌丘俭举荐而来。他随毌丘俭交州平叛、攻入蜀地,是朝中公认的毌丘俭心腹。

    仍在宁州(原蜀国南中地区)建宁郡做太守的司马师,仕途中多半的履历也是作为毌丘俭的下属存在。

    而在枢密院与尚书台相争的大背景下,暗藏的是汝颖宛洛士族与并州、河东士族带有倾向性的站队。毌丘俭作为河东士人的代表,与并州人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

    深居宫禁之中的皇帝,对这种相争的状况虽然知晓,却也并没有表态反对,甚至还有些暗中纵容的意思。

    争,总是要争的。

    人性使然。

    第二日晚间,郭淮府中。

    “此事我已通过中书向陛下递了条陈,今日宫中倒是没有消息。”郭淮坐于厅堂正中,看向左右与自己关系要好的几位朝廷大员,徐徐说道:“诸位可有高论?”

    “司马仲达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光禄勋裴俊抚掌大笑:“事情是在他儿子治下出的,司马子上捅的篓子,他也脱不开干系!”

    “正是。”枢密郎陈骞也在旁应和道:“这是自取其辱,还是要枢密院帮他收尾才行。”

    郭淮放下竹箸,面作沉思状。堂中众人的目光也一齐聚到了郭淮的身上。

    裴潜数年前故去之后,裴、贾、卫、毌丘几家河东士族在朝中都以枢密副使毌丘俭为主。而毌丘俭以枢密副使的身份,在职务诸事上与枢密使郭淮又联系紧密,连带着朝中的河东官员与并州官员越走越近。

    裴俊这个裴潜二弟、蜀国降人也在官员的更迭中进入中枢,继承了其兄裴潜的关系网络,成了负责郎官和太学郎的光禄勋,不可谓不重用。

    裴潜的三弟裴徽也重归洛阳,担任御史大夫一职,可谓家门显赫。

    河东四姓之中,倒是贾、卫两家稍稍落后,不过贾充、卫瓘两名年轻人或为皇帝姻亲、或为侍从官员,前程是肉眼可见的远大。那些与司马家不对付的人,如陈矫的儿子陈本、陈骞等等,也多与郭淮联系紧密。

    王昶侄子、枢密郎王沈也在旁劝说道:“郭公数年之间整顿军务,功勋卓著,朝廷内外都是知晓的。当下,郭公与陛下约定的六年之期将到,朝廷军事上却在这里出了差错。”

    “正可在此处大做文章。”

    郭淮抿了抿嘴,沉默片刻,而后抬头看向裴俊:“奉先,御史台那边……?”

    裴俊站起,拱手致意:“郭公放心,我去与裴文季说。”

    “嗯,就这般办吧。”郭淮捋须:“近几年宫中政事多由内阁操持,陛下领着邺王终日随葛天师一起修道,对外朝之事也管的越来越少。我明日上书请求陛见,若三日内得见,那就我自去说。御史台那边也多上书弹劾。”

    “我知晓。”裴俊表情也渐渐严肃,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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