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上前,神色沉稳,先是微微欠身,诚恳说道:“今日之事,总归是我云家招待不周,店内安保不力,才致使县主遭受这无妄之灾,云澜在此先给县主赔罪。其次,我云家定会妥善处理,县主今日在店中看中的一整套玻璃制品,皆由我云家全权负责,不仅如此,还会安排工匠在半年之内为您精心安装妥当。”
一旁的小吏和叶掌柜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满脸皆是震惊之色。那小吏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一整套玻璃制品价值不菲,更莫说还有后续的安装服务,这花费堪称巨大,云家如此大手笔着实令人咋舌。
苏婉清听到云澜的话,只是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而后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口说道:“云姑娘这是要使银子来让本先祖咽下这口气,不得不吃这亏吗?”她脸上的伤口其实并不深,已然结痂,血迹也早已干涸,可她却故意不去处理,显然是别有用心。
云澜见状,又缓声道:“云澜在江南一带也薄有虚名,且手中略有一些医方秘钥。县主既然如此在意伤口,不若先让我为您处理,云澜定能确保县主脸上不会留下丝毫疤痕。”云澜这般处理,态度可谓谦逊有礼,按常理来说,已算仁至义尽。
然而苏婉清却依旧不依不饶:“哼,不知道云大家的保证能值几个钱?”话语中满是挑衅之意,“且若是好不了,云大家又当如何?”
云澜眯着眼仔细端详苏婉清的伤口,确定只是划破了些许表皮,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到底年少,对容貌还是极为在意,并未给自己下狠手。于是自信说道:“若好不了,自然一切听从县主处置。”
苏婉清闻听此言,当即说道:“云大家这话可算数?”言罢,便起身说道:“走吧。”
云澜一愣:“县主这是要去哪里?”
苏婉清回头,冷笑道:“自然是去衙门里立字据,怎么,云大家说过的话就如同放屁一般吗?”
云澜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暗忖,堂堂京城来的县主怎会如此粗俗。
但她这话也让云澜心生警惕,难道这县主是故意等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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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衙门之中,云澜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思绪竟有些许迟滞。
她发觉从与苏婉清见面起,自己仿佛一直被对方牵着走,这种无力掌控局面的感觉,已是多年未曾有过。
她心中暗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苏婉清脸上,只见那女子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那笑容在云澜看来竟有几分刺眼。
云澜正欲在文书上签字,仿若突然从迷茫中惊醒,猛地大声道:“等一等!”
刚提起笔的苏婉清闻声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云大家,现在就要反悔了吗?那可就别怪本先祖不客气,只能将此事闹到京城,让圣上定夺了。”
云澜心中思绪翻涌,她深知云家这一年来本就处于多事之秋,诸多势力虎视眈眈,犹如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
若被苏婉清抓住把柄,借题发挥闹到皇帝跟前,这不是给机会他们控制云家吗?
云澜心中急转,忽然间计上心来,转而向王知州说道:“大人,既然县主脸上的伤是在我云家商铺所致,我云家自是要将其治好。为了更好地照料县主,我想请县主移步至云家。”
苏婉清一听,眉头轻皱,脸上露出不愿同意的神情,她心中暗忖,自己本有诸多盘算,若是住进云家,诸多计划恐难以施展,可若是直接拒绝,又怕引起云澜的怀疑,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云家虽好,可本郡主在江州也有自己的安排,随意变动恐有不便。”
云澜见此,越发笃定她定是想在外面谋划些什么。于是接着说道:“县主,您这伤口在云家能得到最妥善的治疗,也可避免万一在外面出了差池,又要我云家担责的情况。再者,云家在江州也算有些根基,安全防护自不必说,定能让县主养伤期间无后顾之忧。”云澜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婉清的表情,试图从她细微的神色变化中探寻其真实意图。
苏婉清眸底快速闪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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