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凝重了几分。
林知州迎着她的目光,久久沉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启唇,轻声吟诵起一首诗:“幽林深径掩柴扉,淡月清风伴我归。尘世纷纭皆过眼,此心长向白云飞。”
诵罢,他接着说道:“此诗乃前年秋闱之后,鹿鸣宴之上林启所题。当时本官就注意到了这个学子。林启虽然文章写得不如其他人惊艳,但观点纯善,特别是他的诗词,总给人一种通透之感,能写出这般词句之人,内心理应纯良。本官自是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但林启自己已经认罪,本官也没有办法。更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是本官当年看走眼了吧。”
林知州脸上满是无奈。
苏婉清听后微微点头,思忖着这案子昨日就已经有了初步定论。若林知州真的笃定林启有罪,怕是早就写好折子,将定罪的文书发往京城了。毕竟这是一桩大案,迅速定案能够彰显整个大周对孝道的重视,也能尽快消除此案对青州的不良影响,使局面得以稳定。
可即便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林知州却依旧只是独自坐在书房,并未有所行动。这显然表明,他内心深处并不相信林启会做出此等恶行,同时也害怕自己误判,造成冤案。
正因如此,苏婉清才觉得尚有转机,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林知州大人,可否让我们去见一见林公子?”
林知州刚想摇头拒绝,开口说道:“天牢那地方环境恶劣,并非两位姑娘该去之处。”
惠和连忙接话:“大人不必担忧,大理寺的牢房我都不知去过多少回了,其中的规矩我都清楚。我只是想去探寻一番,究竟为何他会认罪。”
苏婉清也附和道:“林大人您也觉得他不像是那般之人,好歹给我们一次机会,说不定能发现些新的线索。”
林知州终究还是拗不过,点头应允了她们的请求。
惠和与苏婉清在狱卒的引领下,朝着大牢缓缓走去。
刚踏入大牢的通道,一股腐臭与潮湿的气息便扑鼻而来。四周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昏黄的火把在墙壁上摇曳不定,映照出斑驳陆离的光影,仿佛无数诡异的幽灵在舞动。
时不时传来犯人的痛苦呻吟与绝望呼喊,那声音在阴森的空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起初,有几个犯人看到惠和与苏婉清,他们头发蓬乱如杂草,衣衫褴褛且脏污不堪,身体消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头,面容憔悴枯槁,眼神中却满是急切与渴望。他们奋力伸出干瘦如柴的手臂,拉扯着惠和与苏婉清的衣角,嘴里不断呼喊着:“救命啊!救救我!”
那声音沙哑而又绝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在这时,牢头手中的鞭子如闪电般甩出,“啪”的一声脆响,鞭梢精准地落在那几个犯人身上,他们顿时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惠和将苏婉清护在身后,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随着牢头继续往深处走去,周围的环境渐渐有了变化。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区域,这里的牢房看起来较为规整。
最后,停在了一间牢房前,与之前路过的那些脏乱差的牢房不同,这间牢房相对干净整洁。
牢房的地面虽然依旧是石板,但明显被打扫过,没有过多的杂物与污水。头顶上方有一个小小的方形通风口,微弱的光线从那里透进来,在地上洒下一小片光亮,勉强照亮了牢房内的一角。
牢房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角落里放置着一个破旧的陶制水罐。
显然林知州对他还是有些优待的。
林启身着囚衣,孤零零地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沧桑与疲惫,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落寞与绝望。
惠和示意牢头把门打开,牢头面露迟疑之色。
惠和见状,提高了声音说道:“你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像是能伤到我本郡主的人吗?”牢头这才不情不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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