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田是弄不出民反的,卖一亩田够吃好几年,而且自己也可以带着粮去搬去别的地方重新买田,若是不远离开故地,这几年只要去接受地主们的雇佣当个种桑苗的佃农,虽然收入差,但是肯定饿不死,老百姓活着,也就是为了安稳吃口饭。
眼下这样推进新的改稻为桑,只有两种人是绝对不干的,一种是裕王的清流派系,一种是浙江当地的大户。
清流是跟严党死磕上了,而浙江的大户则是因为改稻为桑没他们什么事情了,沈一石做了独户,一个人就可以收整个浙江的粮,而且大户也清楚,他这是赔钱干的。
虽然大户们知道,但是依然眼红,毕竟有了地,虽然眼下亏,但是以后种桑苗肯定比种粮收益高,眼下亏一亏,以后肯定会赚回来。
为了这些人不生事,沈一石除了运粮买田,还要花好些精力安抚这些大户,给他们分一些生意。
这次他找杨金水来,也不是过来炫耀自己搬上了新的大腿这件事,而是要跟杨金水后边的司礼监,织造局,谈给他们的利益,谈在改稻为桑这件事里,宫里面的好处。
当然他是做不了决定的,但是他可以过来谈,这是小阁老跟他说的,因为原本的改稻为桑计划,就有一部分好处就是属于宫里的,现在重新洗牌重新做,依然要把好处跟杨金水后边的甚至上面的人谈好。
沈一石当然知道杨金水这杯酒里不会有毒,只是他此时看着眼前这位杨公公,心境已经变了。
“沈某只是一颗风中草,这根落在哪里,从来不是自己能说的算的,今日风吹来便在这落得一处休息;
明日风起了,又要去飘零,天要刮风,要下雨,从来由不得自己,今日来见杨公公,不求杨公公体谅我这随风草,但谢过杨公公这四年对沈某的照料;
别说这杯酒里无毒,就算杨公公这杯酒里有毒,沈某也愿意死在杨公公这片地上。”
沈一石用随风草比喻自己,明显是自嘲,又用刮风下雨表示自己是被迫的,他端着酒,跪了下来,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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