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家人在天之灵。”
李寂冬手搭在桌沿上,微微回头看向屏风后的顾淮川,转过身对徐呦认真道:
“我已经猜到姑娘所说的眉间黑气从何而来了,可是如果将姑娘放在我的位置上,只怕没有几人能不去做。淮川之前烧了凌锐狗官母亲的遗体,还安慰我说让我别怕。
我这些年下墓数次,死人和鬼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活人。家仇国恨交织在一起,我不怕死,只怕死了也报不了仇。”
李寂冬欠身拱手,他身穿长衫,长发用枣木头冠束起,身材清瘦一如往常,让人无法将这样一个文人模样的男子和盗墓者联系起来。
“外面天冷,诸位舟车劳顿许久,我去厨房瞧瞧这饭怎么还不送来。”
说罢,李寂冬身披大氅投入越来越大的风雪之中。林烬舟站在门口,看着越走远越的李寂冬,转头看向徐呦,眼睛中满是不敢相信。
“李大哥......”
盗墓贼三个字她说不出口,但又找不到另一个可以形容的词汇。
“人死万事休,因果由天定。今生仇恨的因也许种在很遥远的前世,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李先生是个好人......”
徐呦蹲在炭盆旁取暖,黑色的炭被火舌舔舐,逐渐露出灰白色的身体。徐呦低声道:
“林姑娘,这个冬天很难捱......”
林烬舟心底一凛,徐呦不会平白无故说冬天难捱,自己已经囤了很多过冬的物资,棉衣、被褥、炭火、食物......应有尽有,冶钢司昼夜不歇,至少赤阳军治下不会出现往日冬天的惨状。
可为什么她还说的冬天难捱?
“还请明示。”
林烬舟关上门,双手交叠朝徐呦躬身行礼,学着古人的模样无比虔诚。屏风后的顾淮川急了,一脚踹翻屏风大步走到林烬舟身前。
“姐姐,一个骗子,你不要这样。”
屏风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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