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些种子,打算种下,还有那番薯藤,也能试着种一种。”桑钱氏对桑学文道。
桑学文此时清醒着,一心想要痛改前非,当即答应下来。
桑景云觉得他想简单了。
就他这身板……即便他们家的院子不大,翻完也能要了他半条命。
吃过早饭,桑景云便带着桑景英出了门,出门前,桑钱氏给了她二十个铜板。
这钱不算多,但对他们家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此外,这些钱在此时的购买力,也并不弱。
在路边摊子买个烧饼,花费也就一个铜板,已经能让她填饱肚子。
时下治安并不好,尤其是他们生活的这处地方。
桑景云这身体不是什么绝色大美人,但也长得不差,也就是年纪小,尚未长开。
怕被人盯上,她特地穿了桑景英的旧衣,又戴了一个破草帽,这才由桑景英陪着,一路往县城走。
他们居住的地方,离县城大约十里路,也就是五公里,要走上一个小时。
桑景英还行,桑景云走了一段,就觉得心率过快,有些走不动。
她这身体,着实有些弱,好在并无大毛病。
桑景云有原主记忆,她知道原主身体一直不好,主要在不爱动,以及挑食上。
原主不爱吃肉,胃口也不好,还不怎么出门,也就气血不足,整日疲乏。
等有了钱,她一定要调理一番。
“阿英,我们歇一歇。”桑景云开口。
桑景英见桑景云脸色惨白,关切地问:“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累了。”桑景云开口。
“姐,我送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找张四叔就行。你病刚好,不能累着。”桑景英道。
他爷爷去世后,前两日四处报丧,第三日第四日办丧事,丧事刚办完,他姐就一头栽倒,发了高烧,把家里人吓得够呛,连夜请了大夫来诊治。
那一晚着实凶险,他姐病得连药都吃不下去了,幸好第二日一早便醒了,烧也退了下去,但之后两天,他姐依旧下不了床,一直到昨日才不用端饭到屋里。
依他看,他姐还需再养上一些日子。
桑景云道:“我一道去,走慢点不妨事。”
只是走路,并不会让身体变差,还能锻炼一下。
两人走了大概两小时,才终于来到县城。
此时的上海县城,除了一两条街比较宽,大多数都是狭窄的小巷,一路过去,能看到很多后世没有的店铺。
桑景云还瞧见烟丝店门口,有人拿着刨子在刨烟。
这烟就不是大烟了,而是普通烟叶。
烟叶抽去茎,撒些菜油和水,一层一层压紧实,再用刨子刨,就能刨出非常细的烟丝。
这种烟丝经过处理,可以做成卷烟,也能用烟管抽。
桑元善生前,就爱抽这种烟,可惜后来,他连烟管都当掉了。
桑景云一家家店看过去,琢磨着找工作的事情,终于,来到了张四叔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