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住家里,必须住镇公署,和卫队住一起,听到没?”
“是!”
“这,你,老黄,你过了吧。我回家看老婆,和他们住一起?”
“不过!师长,您放心。既要保证你的安全,又保证你有足够的私人空间。你带着嫂子住在镇公署。卫队住旁边只保护,不打搅。”黄贵咧嘴坏笑。
继白无奈,卫队护送回到莲花塘。这几年历经枪林弹雨,如今回到鸡犬相闻,尽然有恍恍惚惚之感,譬如隔世一般。在村口学堂,他下马示意卫队停下。自己一个人走上去,立在门口,聆听里面朗朗书声。稚嫩童音犹如莲花河水叮咚,缓缓流过他早已变得坚硬的心田。稍许,才转身走进莲花塘。河水依旧,树木依旧,房屋依旧,街道依旧。莲花塘还是那个莲花塘,像一个不老的少女。他觉得有点从未有的陌生。他四顾莲花塘,发现再不能融化在莲花塘里。这是外出游子的宿命。当你离开了,你就再回不到从前,和她水濡相融亲密无间。因为你失了一段形影不离的时光,因为你参着一些属于异域的东西。当然,这是他多少年后,才想透的道理。
他命卫队先去镇公署,自己携张鹏来到老家。
院子里,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娃娃玩耍。
“秀儿!”
女娃一抬头,看着两个当兵的,唬了一跳。再一细看:“哥哥?哥哥!”。秀儿蝴蝶一样扑过来。
房子还是土墙草盖。有山娟在,收拾的比他印象中的老屋整洁许多。继白一会儿抱起儿子亲,一会儿抱着秀儿转。张鹏见师长的脸一向铁一般威严,今天笑得开花一样灿烂。他取出包里的点心,果子分给孩子。继白一手抱一个,来到田头。
“爹!爹!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
老远的,秀儿尖声高喊。山娟子听到喊声,直起腰看过来,立马呼喊还弯着腰的老范头。俩个人,踏着水花,从田里跌跌撞撞的跑上来。老范头满是泥水,抱着儿子,孩子般淌泪。一身泥巴全印在继白的军装上。继白凝望皱巴巴的老爹,瞥见偷偷抹眼睛的媳妇,看到田头的一片枣子树,一人多高,茂密繁盛。
一家人再回到院子,院子里已经挤满了邻居。
唐镇长,尚郎中领头:“嗨,都说范师长,范师长,原来是你啊!是我们莲花塘飞出去的凤凰咯。”两老者满怀喜悦。
“唐伯,尚伯,还是叫我中英。你们叫我中英,我听的习惯,听的热乎。”
“那哪成。虽然你是莲花塘的子弟,但现在是五县三团的师长呐。走走,我们在醉花楼摆下酒席了。哎,高兴呐,没想到,是你,是我们莲花塘的才俊奥。真叫老夫骄傲!”
酒席上,非得让继白坐上席。继白坚决不肯。
“二位伯伯,听我安排,你们两个坐上面没的错。您二老德高望重,光宗,松子,你们的儿子在北方浴血奋战,您二老理应作上座!”
“对呀,中英,光宗和松子怎样了?”两个人早就想问。
“松子现在是中校团长,在前线打仗呐。不过尚大伯,现在,基本结束了,他很快到上海了。光宗嘛,唐伯,他可厉害呐。他现在是少将军长。”
“啊,真的啊,是将军呐。”唐伯的脸,灯一样霍地点亮。
“是的来,唐伯。我和你说,在这里,我喊光宗,光宗,在部队上,我可不敢喊,见着他要立正敬礼嘞。”
“奥,哈哈。看你说的,你们一起玩大的,同乡共井,有什末不好喊得。”
席间莲花塘的名流作陪。老五也在。他痴迷医术,无心军事。去了军职和郎中一起开医馆,作医药生意,这个继白也听郭江龙说过。大家喝到兴尽方散。继白不胜酒力,一觉醒来,日头偏西。
张鹏伺候他起来道:“师长,外面有个女人要见你。”
是红婉,旁边还站着两个毛孩子,心忽地下沉。
“红婉,这,这,坐,坐!”他一时呐呐无语。
“哎,不提了,中英哥,都过去了。难不成鸿铭走了,我不活了,要记一辈子。”红婉爽朗一笑,“你回来就好。”红婉知道他为什么尴尬无语。
“这是鸿铭的孩子吧,来来,过来。叫伯伯看看,多好的孩子。”
小男孩羞涩的钻入红婉的怀里。大点的小女孩,小鸟一样扑进继白张开的双臂。继白一把抱起来坐在腿上。一口亲在粉嘟嘟的小腮帮上。“嗯,真乖!小弟弟,怎末不过来。过来!”
“中英,我找你有件事,看能帮忙不。”
“奥,说说看。”
“我的被服铺子,以前是格花的父亲介绍的,作部队的服装,被子。现在呐,他说,他说了不算了不归他管了。让我找你,看行不。”
“这个行。不过,这个是后勤的事,我都不问。军需这块都是黄付师长管。这样,明天,你跟山娟一起,回古城,我带你找黄付师长。没问题的。”
“不行,大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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