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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四同纯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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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一个和他们一般大小的姑娘,提个篮子走进他们的房间。这姑娘水绿的裤子上套一双枣红的半长靴。一身红上衣压着碎百花。腰束一根闪亮的黄牛皮带,上面别一把小巧的牛耳尖刀。一头短发拢在耳后,黑亮亮的显得俊俏利落。

    “嗨,我给你们送饭了。”她大大方方的把篮子放在桌子上。

    “哇,肉!嗯嗯额,香香。”光宗耸耸鼻子。篮子上的白布还未掀开,肉香就透过竹篮的间隙飘满屋子。

    姑娘取出肉和酒。

    “来,吃,吃。芸儿,吃。”

    “哎,中英,怎么不吃肉,光吃山芋?你也来块肉!”说着夹快大肉,轻轻放在中英的碗里。

    “我不吃,这肉是给你两个的。”他把肉夹回到大碗里。

    “谁说的,你吃!”

    “真的,大当家的说的。你们两是他的票,我不是。我天天吃的饱,又不干活,比我在家还好。酒肉你两吃就行。”

    “那,现在,这酒肉是我们两的。你看。这块是我的,我送给你吃!”说着芸儿把肉放他碗里。

    “吃吧!我们三个也算患难与共。吃块肉算什么,吃!我就不给你夹,回去送你一头猪。”

    “哎,不对。两头。你讲的。”

    “呵,你小子不吃亏啊。好,两头。”

    “不行,这肉是给你们的,大当家说没我的,我绝不能吃。”说着又夹回去。

    旁边的姑娘嗖的拔出牛耳小刀,插起一块大肉捅到中英嘴边,大声喝道,“吃!”

    三个人都大吃一惊。心里寻思,这姑娘小小年纪,花蕾一般却这么凶悍。中英慌忙接过小刀,就着刀刃小心的吃肉。

    “嗨,这就对了。你这小哥!婆婆妈妈!吃肉就吃肉,喝酒就喝酒,这么多废话!患难兄弟,苦同吃,肉同吃,难同当,酒同喝。”那丫头朗声道。

    “好吃吧?”

    “好吃,真香!”

    “说的,青云峰的猪,有仙气,嘎么香。”

    那姑娘看着他们的吃相又格格的笑出来。一屁股坐在芸儿身边。“你叫芸儿?我叫格花。”

    “你也是抓来的票?”

    “不是”她又格格的笑,像一朵秋天的菊花,“我爹是大当家的。”

    “啊,你是土匪的女儿?”中英蹦出来一句。

    “不是,是绿林好汉的女儿。”

    格花格格的笑着也不介意。芸儿曾想,是她笑声格格,笑颜如花,故名格花吧。格花生在山寨长在山寨。偶尔下过山,看见过外面的乡村城镇。因是土匪,看山下的世界,只是像看风景,看画儿似的走马观花,从来没有机会和外面的世界真正接触过,哪怕和外面的人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三个外面的,和自己年纪相若的孩子,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格花面容姣好,一双兔眼,略略斜飞,眸子里晶莹透明,没有一丝云翳,清朗朗的亮闪闪的像夏夜晴空。

    此后几日,格花天天来玩,每顿送来酒肉。格花和光宗,中英一起喝酒豪爽的像个男娃,芸儿不喝酒笑嘻嘻的看着。格花的心地爽朗坦荡,心中不存半点藩篱。

    格花拉着芸儿去自己的房子玩,见了她的娘。这是间颇大的屋子,中间是一阔大的客厅,两边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大的是格花爹娘的,小的是格花的。从外看,除了大点和其他的屋子没有不同,里面的装饰却舒适豪华。年轻的时候,格花娘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但眼下脸形消瘦,铺着病恹恹的蜡黄色。她拉着芸儿问长问短,非常的喜欢芸儿。

    “芸儿,你一个姑娘家的,和两个小子住在一起,多有不便,不如和格花住吧。她一个人,嫌冷清。”

    “好哎,好哎,芸儿,咱两住吧.”格花雀跃。

    “夫人,这怕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好着了,芸儿。”

    “是了,芸儿,我看着你呢,有股子喜欢,有缘分呢。甭叫我夫人,什末夫人不夫人,叫我大娘就好。”

    格花欢欢喜喜,拽着芸儿到自己的闺房去。

    格花娘的病加重了,夜间竟辗转吐出一口血来。过江龙惊的一夜没敢合眼。这女人虽然是他抢来的压寨夫人,但这十多年来,女人死心塌地随自己,彼山头此山头漂流辗转如在浪中。郭江龙在外面虽花天酒地,唯这女人算是真正的家,是过江龙的根。

    古军师来了。古军师少年时偶遇一道士,学过几年医术。亦道亦医,颇有些本事,后因犯事流落江湖,在山寨里做老五,目下是山寨不可缺少得2号人物。

    把脉望相。待夫人沉沉睡下,两人掩了房门,客厅落座。“大哥。大嫂这身子越发的虚弱了。昨夜出血,如不能及时不救,恐难久留啊。”

    “老五,这可咋好。你想想法子。”过江龙噌得站起来提高了嗓门。

    “大哥,你知道,大嫂这是老病了。这些年,走南闯北,每到一处,都访名医,始终不见成效。年轻的时候,和我师傅也遇到一个官人之妇,症状如大嫂一辄。师傅开了一副猛药,妇人果然治愈。”

    “嘿,老五,你不早说!早说,你大嫂不早治了?你你,你,哎。”过江龙一拍巴掌,指着老五差点大骂。“大哥莫怪,且听我说。不是小弟故意隐埋。只是此药方太过狠毒。师傅和我从此发誓再也不用。”

    “哎呀,救你大嫂要紧,发不发誓,算个屁!什么药方,快说!快说!”

    “大哥,你救过我命,今天逢大嫂危机关头,也顾不得师傅的遗誓。其他药才不难,就是我开给大嫂寻常喝的。只一味叫四同纯血,极难得。需童男童女,采新血各半升。搅拌匀和,和药材一起文火慢煨一个时辰。”

    “嗨,童男童女的血,这什末难?我这就叫人下山抓去。”“大哥,且慢,难就难在这童男童女,不是寻常童男童女。必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出生。男童血纯阳,女童血纯阴。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的纯阳纯阴之血,相濡相融,配合其它药材,产生天地间一种神力,号四同纯血。或能够医好大嫂的病根。”

    “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火烧眉毛了,哪里去找这样的童男女?哎呀,我的老五,这可咋办?”

    “大哥不急。小弟之所以今天才说这药方,也是机缘巧合,或是天意。大嫂恰好今日病发,咱山寨恰好有这么一对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的童男童女。”

    老大一愣,“奥,难道那三个小孩是?”

    “是了,大哥有所不知。撸票前,我派人踩过唐尚两家,你抓回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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