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淮刚出宫就看到宫门口站着的正言,他清俊的眉梢微微蹙起,那晚他离开云庄时,让正言留下照看,可如今正言出现在这……
正言禀报:“公子,姑娘这些天情绪不佳,问芙让属下问您,能否带姑娘出去散散心?”
谢今淮神色微愣,他在上京树敌颇多,怕有心人调查出苏挽筝与自己的关系,所以他派人日夜把守云庄,这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可在别人看来,这么做,是为了囚禁她?也许,她也是这么想的。
难怪……她不开心。
谢今淮说:“告诉问芙,我并未限制阿筝的出入。”
正言应道:“是。”
谢今淮往马车走去,状似无意问了句:“她这些天在做什么?”
“姑娘在作画。”
谢今淮眸底渐深,在清水村时,苏挽筝便以卖画为生,后来救了他,为了养活他,更是没日没夜作画。
“阿砚,我能养活你。”少女艳丽璀璨的笑,宛如春花明媚。
明明自己活得艰难,却还一心花钱给他补身子。
他的阿筝啊。
“我记得我书房有一套御赐的颜料匣,你送去云庄。”
正言倏然抬眸,眼底的震色一闪而过。
公子擅画,圣上特意赐下品相最好的作画颜料,平时公子都不舍用,却要将一整套都送到云庄。
*
苏挽筝手持画笔,独自坐在案桌后作画,照顾她的徐嬷嬷擅长作画,徐嬷嬷担心自己走后,她无法生计,便将这么手艺传给了她,她现在的画技虽比不得大师,却足以养家糊口。
两个时辰过去,纸上的寒梅已显成。
苏挽筝放下画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和手指。她的手极其漂亮,秀窄修长,白皙如羊脂,圆润的指甲好似透着粉蜜,只是再好看也掩盖不了那一层层薄薄的老茧。
其实,她的手比在清水村时好看了很多。
“姑娘累了吧?奴婢准备了您爱吃的红枣糯米糕。”问芙言笑晏晏端着茶点走进来,她把精致的糕点小碟放在案桌上。
苏挽筝低低应了声。
问芙的目光落在寒梅图上,由衷地赞道:“姑娘画得真好。”
“许久不曾作画,都生疏了。”苏挽筝淡淡道。
“侯府的大小姐也喜作画,奴婢有幸见过大小姐的画作,奴婢觉得大小姐的画作比不得姑娘。”问芙说。
苏挽筝眉眼淡淡,她们作画是消遣喜好,而她作画是为赚钱。
她若想离开,钱是必不可少的。
“奴婢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姑娘。”问芙勾起嘴角,喜滋滋朝苏挽筝说道。
苏挽筝眉梢轻动,只见问芙朝门口的人挥了挥手,一个丫鬟抱着青玉雕成的匣子走进来,问芙从丫鬟手中接过匣子,献宝似的放在案桌上,她打开匣子,露出里面各色各样的颜料。
“这是当初圣上御赐给小侯爷的颜料匣,小侯爷平时都舍不得用,可听闻姑娘在作画,特意让正言送来。”
苏挽筝眸光微垂静静地看着颜料匣,她作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颜料。
问芙又道:“小侯爷还说姑娘若是愿意,可以随时出去走动。”
苏挽筝眸光轻动,唇畔勾勒出一抹弧度。
这倒的确是个好消息。
问芙见姑娘笑了,悄悄松了口气,那晚小侯爷离开时神色不虞,紧接着又许久不曾踏足,姑娘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却越发不爱说话,她怕姑娘郁结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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