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王宅邸的西侧,有着一座特殊的院子。
这座院子被红砖垒砌的高墙包围,只有一扇常年有人把守的铁门能供人通行。
府内的婢女和下人,若非不得已,绝不会从这扇门前的道路经过,即便是不得不经过,也会闷头疾步而行,视线不敢向铁门内瞥哪怕一眼。
因为这一眼,就可能会让他们被怀疑目的,继而被抓进去,遭受那传言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惨无人道的折磨拷问。
这里便是王府内最神秘的内狱。
没有人知道里面关押了哪些人,也没有人知道这些人为何会被抓进去。
但他们知道,只要是被抓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这里就是王府内的活人禁地。
此时,这座活人禁地内,正有女子痛苦的哀嚎声响起。
一个穿着婢女服装的女子,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她全身都是血,脸上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长相。
她的双手被侍卫紧紧按着,原本白皙的手指,此时血淋淋的,左手的四根手指已经没有了指甲。
而最后一根大拇指的指甲,正被王毛仲持着染血的铁钳,精准无误的掐住。
他如鞋般长的脸上,单眼皮耷拉着,不大的眼睛内,寒意森森。
王毛仲看着痛苦挣扎,却被侍卫按动而毫无用处的婢女,叹息道:“春雪,何必如此嘴硬呢?”
“你瞧瞧你这手指,原来是多么的修长白皙,便是我平常见了,都心痒的不行,想要好好呵护抚摸。”
“结果现在,就因为你嘴硬,导致如此出色的手指,指甲全都没了,我都为你感到可惜。”
“说吧,别硬抗了!我现在都有些不忍心对你再动手了,只要你现在说出东西在哪,是谁让你偷走的,我保证,对你的背叛行为既往不咎,还会亲自找最好的大夫为你治疗,如何?”
满身是血的春雪闻言,只是摇头,她的泪水滑过脸庞,在污血中冲刷出两道泪痕。
她用力的摇着头,哭着道:“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我冤枉,冤枉啊!”
王毛仲闻言,脸上的叹息顿时变得冰冷残忍,他声音森寒道:“你冤枉?意思是我抓错了人?”
“春雪!你当真以为我很愚蠢吗?会信你的狡辩!现在不说,看来我还是对你太温柔了!”
说着,直接用力,一把拽掉了春雪的最后一枚指甲。
耳边顿时响起了春雪的嚎啕惨叫声。
咣当!
王毛仲扔下铁钳,冰冷道:“用烙铁,把她全身都烙熟,我倒要看看,闻到自己身上的熟味,她还会不会如此嘴硬!”
春雪绝望的惨叫声更加刺耳。
而这时,一个侍卫从外快步走了进来。
他凑到王毛仲耳边,低声道:“高将军去找了秦衡,然后与秦衡一起去了仵作家宅,似是想找仵作的线索。”
听到侍卫的话,王毛仲本就冰冷的眸子,更加森寒起来。
他冷笑道:“怎么?自己消息不灵通,慢了一步,见任务落到了我手中,就想着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去仵作家宅……”
他声音冰冷道:“这是不仅想找补功劳,还想在殿下面前打我的脸啊!”
侍卫听出了王毛仲声音里的不善,连忙道:“当晚我们搜查的十分仔细,几乎都要掘地三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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