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落满了灰尘,而在那灰尘上,留下了几个手指印,那手指印又细又长,可不是你们外相那弥勒佛一样的短粗指印,再加上住在这院子里的人,只有你和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神秘人是谁,还需要考虑吗?”
他迎着白玛的视线,继续道:“那指印很清晰完整,应是你看到房梁上没有夜行衣,就直接离开了,所以指印没有丝毫被破坏,若现在将你的手放上去,我想应该也能完全吻合。”
白玛听着秦衡的话,不由无力的闭上双眼,仿佛心中一股气都跟着泄了:“没想到,你竟真的有证据。”
“不过,这也都怨你!”
“怨我?”
白玛重新睁开眼睛,又是愤恨又是无奈的盯着秦衡:“若不是你突然到来,我何至于会慌到忽略了抹去指印的事?”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到来时,你正好刚爬上房梁?”
白玛没有再说话,但她的默认,已经能证明一切。
“这还真是够巧的。”高力士都觉得这好像冥冥中的天意,巧到不行。
但凡秦衡再晚来一会儿,可能都找不到直接指向白玛的证据了。
可秦衡却不认为这要叫巧合,在他看来,这本就该是他竭尽全力查案的必然结果。
他从不将成功归结于运气和巧合,那样的话,置努力与汗水于何地?
秦衡不再继续证据的话题,他看着白玛,道:“事实证明,我有足够的证据将你捉到大牢,可我仍是没有这样做……白玛,你是一个聪明人,别告诉我,你想不到我这样做的用意。
白玛神色再度剧烈闪烁,其实她刚刚就有这个想法,但她不敢确定,此刻见秦衡几乎摆在明面上了,她才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你想和我做交易?”白玛问道。
“做交易……太难听了。”
秦衡坐的有些累了,身体微微后仰,倚靠着墙壁,道:“说实话,我对你吐蕃的权力斗争完全不感兴趣,你是为谁做事,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更关键的是,这次死的是你吐蕃的人,而非我大唐之人……你们没有触及我的底线,而且我也抓到了格桑这个真正动手杀人的凶手,足以交差。”
“所以……”
秦衡直视着白玛的双眼,毫不躲闪,道:“我其实对是否交出你,是否说出你背后的真相,并不在意。”
白玛听着秦衡的话,心思聪颖的她,迅速就明白了秦衡话语里的意思。
这让她已经绝望的双眼里,不由冒出一缕光采。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但她不能不在意在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赋予自己新的生命意义的主人的愿望。
她永远无法忘记,两年前那个清晨,她差点被打死时,那个少年的一声“住手”,不能忘记人生绝望之时,那少年赞普的一声关心。
她本该在那个清晨就死去的,是赞普给了她新的生命,给了她被卖进宫里后,唯一的一个关心。
所以,她死不重要,她早就该死的,但若有一丝机会,能帮到那个温暖少年,她愿付出一切!
“你想要什么?”白玛双手下意识握紧,双眼紧紧地盯着秦衡。
秦衡将白玛的下意识反应收归眼底,眸光微闪,淡淡道:“先看看你的诚意,说说我的事吧,你给我写的那封信是怎么回事?你说我的妹妹还活着,真的吗?”
听到秦衡用很随意的语气说出这句话,高力士不由深深看了秦衡一眼。
他很清楚,秦衡之所以亲自来这里,之所以和白玛说这么多废话,为的就是这个问题。
格桑的嘴硬,让秦衡知道,将他们抓起来拷问是没用的,而且金城公主一行即将离去,势必也要将格桑他们带到长安受审,秦衡根本没有时间撬开白玛的嘴了,所以他才想到这个办法,先击溃其心防,再给其希望,在其内心最为动荡时,以利益引诱。
结果,白玛果真动了心思。
而秦衡的算计已经成功了,偏在说出自己真正的问题时,还能用如此随意的语气,给所有人一种他的目的不是在此,只是真的想看看白玛是否有诚意的感觉……这份沉稳,饶是高力士,都不能不感慨一句“非常人所能及也”。
秦衡说出了真正的目的……那白玛呢?能识破秦衡的意图吗?
高力士不由屏息看向白玛。
就见白玛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不瞒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会成为帮凶,你说的什么信,什么秘密,我全然不知。”
“什么!?”
高力士愣了一下:“你也不知?”
白玛的话,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不由看向秦衡,便见秦衡只是略微皱了下眉,语气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平静道:“你这样一句话,可远不够让我放过你的。”
白玛抿了抿嘴,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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