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晚对他的消耗确实很大。
当然,消耗不仅仅是干那种事上,更主要的,还是在于被邪祟附身。
只是,他再继续不醒的话,自己就没理由见到曾苗苗。
谭文彬伸手拍了拍胡一伟的脸,依旧醒不来。
整个下午,谭文彬就搬了个小板凳,在院子井口边坐着。
脚下放着一包烟和一瓶矿泉水,看起来是在休憩晒太阳。
曾茵茵回她房间后就没再出来,昨晚放话的老奶奶和曾苗苗也没下二楼。
再加上一个还在熟睡的胡一伟。
这屋子里明明人很多,却给谭文彬一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另外就是这口井……虽然井盖被焊死了,但从缝隙里,依旧能察觉到寒气溢散出来,有点冻库开缝的感觉。
等到黄昏时,曾茵茵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了,她去做饭。
而这时,胡一伟也终于醒来了。
“好饿……饿得我头晕。”胡一伟躺在床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捂着额头。
谭文彬从自己背包里取出了压缩饼干递给他,至于矿泉水,他已经喝完了。
没谁会在包里放很多水,净水片这类的东西他包里倒是还有。
谭文彬来到厨房,准备拿瓶开水。
曾茵茵站在灶台边,正拿着铲子炒菜,只是没见有多少锅汽冒出。
谭文彬绕到灶台后,发现灶洞里,只有零星的火星。
“要烧火么?”
“不用,快出锅了。”
“哦。”
谭文彬点点头,去拿热水瓶,打开一个瓶塞,手指往下面摸了摸,温的,换第二瓶尝试,依旧是温的,和昨晚拿去洗脚用的水温差不多。
“那个,有热水么?”
“不都是么。”
“只是温的,不烫。”
“天气热,故意放温了灌的。”
“这样啊。”
谭文彬只能选了一瓶提走,穿过厅堂处的楼梯时,他再次向上头看了一眼,门还是关着的。
回到房间里,给胡一伟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同时提醒道:
“留点肚子,马上吃晚饭了。”
胡一伟嘴边全是饼干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彬彬,你有裤子么,借我一条可以么?”
显然,他发现自己裤裆处的痕迹了。
谭文彬从包里取出一条裤子,递给他。
胡一伟是情绪激动下,借了车,直接开来要说法的,所以除了带了钱和路上要抽的烟,他没带行李。
谭文彬的登山包,则是基础满配状态。
他和阴萌,一人一个。
润生那个是进阶版,因为他还得负担起小远哥的那一份。
“谢谢兄弟,多少钱,我给你。”胡一伟从口袋里准备掏钱。
“不用了,都是兄弟,不提这些。”
“这怎么行,来时加油都是你出的钱。”
“别和我客气了,记得干正事。”
胡一伟一拍额头:“哦,对,正事!”
他心里还奇怪,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吃了东西后,胡一伟得以缓过劲,都是男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把自己裤子和内裤都脱下来,换了谭文彬的裤子,这也算是挂空挡了。
“彬彬,不怕你笑话,真是不好意思,我昨晚梦遗了。”
谭文彬摸了摸鼻子,谁家男的梦遗是梦出血来的。
当然了,大部分男生在见过事后,一般也不会给予自己身体梦遗的机会。
“胡哥,待会儿吃晚饭时,你一定要要求见到曾苗苗。”
“我会的。”
“把话说清楚后,你该回去就回去吧,你请假没请太长时间,别为了过去的一段感情把工作也给耽搁了。”
“嗯,彬彬,你说的我都明白。”
房间门被推开,曾茵茵站在门口,如早上时一样,她说道:“饭做好了,来吃吧。”
依旧是厨房小桌,棺材边。
但饭桌上只有三个人的饭。
胡一伟问道:“苗苗呢?”
曾茵茵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盘菜,两杯黄酒,以及用小碗盛出弧形的米饭。
“她们在上面吃。”
“茵姐,让苗苗下来吧,我和她把话说清楚,然后我就走。”
“她不想见你。”
“我知道她不想见我,我只是想来要个说法,我们这婚离得这么莫名其妙,她应该出来见我一面,你帮我告诉她,我不是想缠着她,真的。”
“好,我去说。”
“麻烦你了,茵姐。”
“你们先吃吧,吃了饭,才好说话。”
曾茵茵端着托盘上去了。
胡一伟坐在厨房小桌边,胸口轻微起伏,正在组织语言。
谭文彬则离开桌子,来到厅堂一角,他看见曾茵茵走到二楼门口,抓着门环,轻轻敲了三下。
里头似乎传来锁落的声响。
曾茵茵推开门,进去前,她回头,向下看去,与谭文彬目光对视。
然后,她进去了,门也关了。
这一刻,谭文彬很想用暴力手段,强行进入二楼看看里头到底怎么回事,曾苗苗现在又到底是怎样一个状态。
但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强行戳破事情后兜底的能力。
而之所以自己能被单独分配到一条线,一是因为润生的性格无法适配,他和范树林也没太深的交情,搭不上这条线;二是因为小远哥身边,得有一个强力者陪护。
回到厨房坐下,谭文彬说道:“胡哥,帮我拿个热水瓶。”
“哦,好。”
胡一伟起身时,谭文彬又拿出追远密卷幸运符,测试了一下饭菜,没问题。
拿起筷子,先扒了一口饭,谭文彬怔住了,又夹了一口菜,他眉头皱起。
早上那顿饭,可以解释成做早了自己也起晚了,可晚上这顿是才做好的,怎么还是温的?
这家里,就没烫的东西么?
过了会儿,曾茵茵空着手回来了,她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胡一伟问道:“茵姐,苗苗她?”
曾茵茵将口中食物咽下,脸上露出晦涩莫名的笑容:
“别急,饭后,你就能见到她了。”
……
阴萌不知道昨晚在房间门口向里偷窥的人到底是谁,不过,在被手电筒照了一次后,那双偷窥的眼睛就再没出现过。
将一把椅子抵在门后,阴萌就重新回到床上开始睡觉。
她需要休息,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状态搞太差,不过就算是睡觉,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天天一亮,院子里就传来劈柴的声音。
阴萌将郑佳怡推醒,郑佳怡打了个呵欠,用很慵懒的声音说道:“萌萌,我好困,还想再多睡一会儿。”
“你爸妈的病,你忘了么?”
郑佳怡马上坐起身。
“先下去洗漱。”
“下去洗漱,你要把包背着么?”
“我习惯了。”
经过二楼另外两个卧室时,阴萌再次特意驻足倾听了一下,没听到里头的动静。
来到楼下院子,劈柴的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人,背心、短裤、布鞋,人很高,也很瘦。
“大强哥!”
郑佳怡热情地打招呼
“佳怡,呵呵。”大强挥了挥手,“我爸妈一大早就进山采货去了,早饭在桌上。”
阴萌打了井水,和郑佳怡一起洗漱后,二人来到厨房。
小桌上摆着粥碗和咸菜。
阴萌端起粥,闻了闻,没什么问题,她现在对食物,有足够敏锐的区分能力。
只是这一口下去,发现粥不仅是不热,甚至可以说是凉了。
可问题是,现在天气,还没到真正凉爽的时候。
再尝一块咸菜,牙齿咬下去,居然有点冰牙。
这感觉,就像是早饭被特意挂到井里,镇过的一样。
阴萌目光看向灶台下的凹槽,热水瓶全不见了,包括昨晚自己发现装有老鼠的那一瓶。
要不要把那个大强,抓过来,用包里的驱魔鞭捆住后,拷问一下事情?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阴萌排除了。
还是先找小远哥吧。
“萌萌,我请你去外面吃早饭吧。”显然,郑佳怡也觉得这早餐无法下口。
“嗯。”
二人走出来时,发现原本还在劈柴的大强,人不见了。
斧头落在原地,连劈好的木柴也没收拢起来。
“咦,大强哥人呢?”
郑佳怡弯下腰,帮其收拾,然后全部堆到了墙角里。
阴萌目光扫向柴火堆,大部分木柴上都长起了苔藓,极个别处,居然还长出了一些菌菇。
柴火是消耗品,这意味着这家人,已经很久没烧过柴了。
走出郑家,阴萌先去询问薛亮亮的位置。
郑佳怡不在这里生活,她对民安镇的了解并不比阴萌这个外来人高多少。
可二人询问了一大圈,得到的回复永远是:不知道镇上有哪家姓薛的。
至于薛亮亮这个考上海河大学的学生,也没人听说过。
阴萌来到镇上的小卖部,先询问了大婶,得到的是一样的结果反馈。
她拿起电话,打向寻呼台,想呼一下薛亮亮,无人接听。
然后打给学校平价商店,还是无人接听。
又反复打了几次后,她询问大婶电话有没有问题,大婶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叫了一次货,示意没问题。
阴萌意识到,问题大了。
不死心的她,拉着郑佳怡继续询问。
然后,二人来到了靠河的长廊处。
这里,算是镇上的休闲文化中心。
两桌老人正在喝茶,还有一个老人正在说评书。
等老人评书说完后,阴萌上前对他进行询问,问是否有人来他这里打听过情况,说书人摇摇头,示意没有。
阴萌请他帮忙留心,同时把自己的名字和老郑家的巷子住址也告诉了他,最后,拿出一张钞票,放在他身前的铁盒子里。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我给你说一段?”
“不用了。”
阴萌又去了各个铺子上询问,然后请求别人帮自己留心。
这一套该流程走完后,阴萌心里莫名感到一股烦躁。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能想到的方法,他们也能想到,而且只会做得比自己更好更细致。
这个镇就这么大,外来人本就不多,但凡有人这么问了,街上人或者铺子上的老板肯定会有极深印象,可先前与他们交流时,则完全没有。
“萌萌,你怎么了?”
“我没事。”
“那我们现在继续找么?”
“不找了,我们回去。”
二人回到郑家,门关着。
郑佳怡上去推门,门被推开。
紧接着,大伯母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回来了啊。”
然后,她本人也走了出来,穿的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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