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她是被共济失调弄死的算了。有什么差别嘛是不是?”但这种理性的安慰对于孙兰而言已毫无意义。丧失神志之后,她开始在半夜大吼大叫、跳舞、摆瑜伽姿势,郑勇便不耐烦起来。妻子的魔怔已让他无法正常地吃饭和睡觉,他变得骨瘦如柴,两颗凸出的眼球也在摇摇欲坠,与那些被吓醒的邻居产生的怜悯之情不同,他深深地意识到,是他自己杀死了他的女儿。
几天后,郑勇发觉让自己的心回到一个平静的状态已是奢求,他的心跳频率开始快到逾越他的认知。他坐卧不宁,频繁小便,浑身出虚汗,终于,他播了赵江南的电话。
“孙兰已经成一个疯子了,我绝对不可能跟一个疯子再继续生活了,赵江南,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怎么把她干掉。我他妈的什么也不要了,你给我的钱公司什么的,我都不要了,你……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吧!我要把她干掉!”
那天下午的太阳异常明亮,几乎斜射进了屋里的每个角落,警察拿着赵江南的手机目瞪口呆。半晌,只有一个年轻的警员勇敢地说出了这个事实,他抄起电棒又进到了审讯室之中。
一天之内,另一帮武警再次以假借赵江南朋友的身份骗开了郑勇家的门。当郑勇看到警服时,他想拿刀以他妻子做人质,可为时已晚。他也照样被摁在了地上。他的妻子吓得目瞪口呆,他只能在心中暗自祷告警员不会当着他妻子的面朗诵他的罪行。可警员还是将他杀害女儿的事实说了出来,于是他试图以大叫的方式掩盖自己的罪责,当他发现孙兰并不会听懂后,他的心跳才逐渐缓慢下来,几天之内,这是他初次遇见了平静,因为郑勇先生知道了日后自己将被别人折磨,他再不用自己折磨自己了,那样比死轻松不了多少。
郑勇在全世界的谴责之下,从苔城被押送到了北京,在那里,他与只见过两次面的赵江南对峙。两位身败名裂的中年人怀着羞愧与绝望的心理沉默了许久,最后是郑勇先开的口。
“赵江南,我cnmbd。”
“不是我,这是一个女人让我做的,我已经把她杀死了。”
“都是你编出来的,对吗!什么tmd宋学津统治人类,都是从你的狗嘴里tm编的是吗!”
“请给我时间解释。”
“操你妈逼的,”郑勇张大了他山洞般的嘴巴以雷鸣的声音哭了,“我杀了我的女儿,我逼疯了我的妻子,我还要跟你陪葬!为什么我要信你这混账的狗话!我要亲手弄死你!我要亲手弄死你!”
郑勇说完,全身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好一阵子之后,当他发现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时,才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