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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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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水城”,那里同远郊已经没有分别了。再一次地成为了昆虫蝙蝠与种种动物的栖居之所,但奇怪的是,驴城的荒园给了她假水城给不了的安静与祥和,她站在那片荒园里,回忆起了她的出生、她的母亲、把她带大的张叔叔、她与叶大国和楚小斌的迷惘时代、她把谭玉涵绑架、把宋学津带到海边、互赠故事敞开心扉、她又怎么背叛了宋学津将他逼入绝境、她又怎么毁掉玄武会、怎么改变自己……她记得她把黄发染回黑色,把纹身洗去的样子,在水城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改变了。她怀揣着一切美好和幸运走向未来,走向她爱的世界;此时此刻,她重新来到了那片被她抛之脑后的土地里,全身萦绕着那片土地的故事,不禁再次呜咽起来。

    在肖未晞抵达那个无菌舱之前,一个衣着整洁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先来到了舱门前,她的身后是一架老旧的大提琴。今天是谭玉涵的第五次化疗了,她的身体也不知道还会挺过多少次。

    老人坐在袁派明的身边问:“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袁派明凝视着老人的面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能为她拉一首曲子吗?”袁派明轻轻地点头。

    老人拍拍落在琴上的灰尘,奏响了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瞬间,在她那锈迹斑斑的大提琴里走出了哀伤的音符,低沉而奢华,哀伤而高雅,像是一朵朵的木槿盛放在阴暗的长廊里,冬日里的斜阳追随着那些音符将阳光留在超过窗棂的角落。在这个满是落叶世界,单调的剪影此刻被无限地拉长,长到了可以填充宇宙的星河。

    袁派明听见了无菌仓内的呜咽声伴随着音乐 也伴随着午后的寒意飘动着,他跪在了老人面前哭喊道:“妈!是我把她害了,对不起!我们不想……”他无法再说出一个来,在大提琴浑厚的声音里,他将额头贴近冰凉的地板泣不成声。

    那天谭玉涵的母亲再次拉住了她女儿的双手。那双枯萎的流着冰凉血液的粗糙的手,感受了这个女孩的一生。从呱呱坠地那一刻的稚嫩,到远离家乡时的滚烫,再到无菌室里的冰冷。

    “妈,我想再听听你的琴声,那琴声太美了,美到我,现在还愿意活着,再疼也不怕了。”

    “我可怜的姑娘,是妈对不住你。”老人把她们紧握的双手移送到了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妈帮你把它暖热,我的好姑娘,你受罪了。”

    接下来的病房被拉赫·玛尼诺夫和大卫·波佩尔的音乐覆盖了。而爱与祝愿治愈着疾病,并憧憬着新的梦。

    电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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