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未晞睁眼站了起来。咨询师大惊:“催眠的时候不能睁眼!”
“你他妈的别讲病句啊!”
“唉,你这孩子,你老师没教过你语言文明不准说脏话?”
“老师没教过我,我操你妈的。”肖未晞说完跺着脚砸门走了,将张叔叔想要拦她的手挡在外面。他只好欠身给咨询师道歉。
咨询师也笑了,“没什么的,这种孩子多了去了,总的来说,我挺喜欢肖未晞这孩子的,也是真心地想要帮助她,正如你亲眼所见,刚刚这孩子问题还是挺多的,单是几次咨询也没有什么效果是吧,我的意思是让我给她认真地做个系统的疗育,这样才会有个更好的改善。
“这就要问她爸了,我不好做主的。”
“得亏你是遇到我了先生,不然的话,说句不好听的,这孩子以后要出大问题。”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先生。”张叔叔边呆滞地重复着那句话边往门外走。出了门他迅速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刚跑到院子门口,他就能隐约听到肖未晞痛哭的声音,果不其然,这是肖未晞有史以来哭得最痛的一次。张叔叔也被吓得手忙脚乱,肖未晞看到是张叔叔便跪在地上爬了过来。
“张叔叔,我求求您了别让我再见那个狗屁心理医生了。”她撕心裂肺地怒吼着。
“好的,好的。我们再不去了……”
那年夏季的水城,一大半的同龄人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心心念念的初中向自己敞开了大门。全国各地为了提升中考的成绩和初中生的学习效率要求全部学生都要在初中住宿,而在那么小的年纪里离开父母的照顾,对于每位同学而言都会是一件不可忽略的事情。提出这个方案的教育部部长这么说过,社会本就是这个样子,同学们早知道这些就能早适应社会。这样一座座学校就宛若城市里的一座座工厂点缀着全国贫穷又空灵的街。
张叔叔又急忙去寻其他的心理医生,但肖未晞的脾气越来越倔,也许是第一次的治疗给她的意识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无奈的张叔叔只好自己手足无措地周旋在他们之间,有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流派的,有尼采的唯意志论哲学价值两重性的哲学信徒,那些被苏霍姆林斯基、裴斯泰洛齐、陶行知、杜威、马卡连柯、玛利亚·蒙台梭利和乌申斯基养的一身肥膘的心理专家们在她家客厅里,饮着西湖龙井和云南普洱喋喋不休地争论了一个下午得出了结论,她不能再上学了。原因是肖未晞母亲的离世已经给她造成了不可忽略的心理压力,如今的中学学业压力都让自杀的人数到了难以描述的高度了,那些“正派”的校长见到了自杀的人,只会找些公安局的警司同他一样在胸前别一个团徽,在阴凉地下给站在烈日操场里的学生讲“生命安全”。
说着说着一个大师猛地站起来,将茶杯摔个粉碎骂道:“那群狗日的校长,我真他妈想日死他祖宗!出人命的事掖得紧紧实实的,形式主义的事堵住他们的嘴和屁股都能不胫而走地往外传,妈的,我同意不能再让她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