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是拥护鼎新,公上自然不能指责我;再说,我是按照崔家意思去阻挠改制,崔家将来也会保我;黜陟使只会将我罢官,不会将我斩首,若是我死了,谁还敢拥护鼎新?我被罢官,田庆节做了郡守,公广家也有所得,自然适可而止,如此一来,我就能全身而退,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管家点头,“大人说的没错,大人罢官,对各方来说是最好的。小人想,公上不算糊涂,就算是公上看不出,也有明晓事理的重臣看出大人的难处,大人的做法,也算是以退为进。说不定大人赋闲几年,重新得到启用也未可知。只是……这鼎新的第一步,怎么就从我们这里开始那?大人也真是够倒霉的。”
戴渊言道:“民心说起来虚无缥缈,看起来海市蜃楼,摸起来镜花水月,可在冥冥之中,却又能左右天下大势。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常扬百姓应该是赞同这次鼎新的。”挥了挥手,对管家吩咐道:“就按照商议的去做吧。”
黜陟使的行辕中,郡丞田庆节将名帖递了上去,对守护的将领毕恭毕敬的言道:“劳烦相告,郡丞田庆节拜见黜陟使大人。”
到了政事堂,田庆节赶紧跪拜,“下官田庆节,叩见大人。”
李德绍将其扶了起来,“田大人来此,只要是公事,但说无妨。”
田庆节倒是精明干练,侃侃而谈,“大人,老水郡算是中郡,人口近百万,土地一千二百万亩,因为常年战争,这里军户居多,占有半数,向来难治。整个老水土地中,百姓田产三百多万亩,教产三百万亩,军屯田近三百万亩,世家大族的隐田有一百多万亩。匪教灭亡,教产被一分而空,其中,大营大族拿了大头,其余分发百姓。因为军屯田和隐田太多,虽然老水土地丰饶,依然需要从其它郡调粮前来,毕竟这里是边关,稳定是最重要,不能激起兵变。”
李德绍一算,发觉有问题,“我可是知道,每年从老水郡运送出去的粮食怎么也有三四百万石,怎么反从其它地方调粮,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账面作假?”
田庆节笑道:“大人见识精深,一针见血的看出问题所在。卖出去的粮食是军屯田和隐田中产的,账面上来说,这些粮食是不存在的,虽然从千万人的眼前经过,大家都视而不见。”说到这里,小心提醒道:“大人别忘了,我们常扬最大的粮商是谁家?”见李德绍不置一言,知道他明白话中意思,继续言道:“常扬最大的粮商是崔家,而崔家最大的隐田就在我们老水地,下官曾经粗略的估算过,崔家在老水地,有大小田庄百座,有田二十多万亩,他可是老水郡最大的地主。”
李德绍若有所悟,“田大人的意思……突破口在崔家?”
田庆节点头,“改制有两个突破口,隐田和军屯田。若从军屯田开始,怕是困难重重,难以推进,强行推进,激起兵变,有损公上圣名。下官斗胆建议,以隐田为突破口,虽然隐田是崔家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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