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百亩祭田发家,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大伯指着从二爷爷那里拿来的匣子告诉大家,“当年你们祖父是将正在耕种的百亩田地,捐给族里做祭田。
可多年过去,上好的田地已经不好买到,二弟买到一百多亩山地为爹娘做祭田。
这是地契和鱼鳞图,位置大概在七星岩附近。”
“七星岩,那附近的山上除了树就是树,哪能种地。”沈先竺打开匣子看。
沈灵竹两个也凑上来,结果图册太有古意,她看的眼晕,但上面标画着树木的山形,她还是能看的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除了大伯母的田,和一百多亩没用的山林,啥啥都没有。
而且,连个能安心住下的地儿都没有。”她简直欲哭无泪。
沈淮又从匣子里抽出一纸房契,道:“还是有地方住的,那片山地距离我们这一房的坟头不是特别远。
你爹学世家大族作派,在山脚下盖了几间屋,以便上坟之后有个歇脚的地儿。”
想到二堂伯说,二弟是把老宅拆下的砖石用在那边,还美其名曰让爹娘能时时看到自家的房子,他就哭笑不得。
他接着道:“做饭吃饭,然后去那边打扫归置一番,今晚住下。”
“去吧,别忘了给两位车夫做些干粮。”胡氏头一次主动将孩子们赶离自己身边。
三兄妹一出房门,沈灵竹就说大伯母一定是与大伯商议卖田的事。
师姐若有所思的问:“你们说,祭田地契在二爷爷手里,大伯母的千工床放在三爷爷家。
那我们娘亲大人的嫁妆,会在谁那儿?”
沈先竺知道:“定然送到你们姥爷家里,我看族学里没有二叔住过的痕迹,私下问过夏先生。
他说老宅拆完,二叔二婶就搬去大黄庄住,他们每天乐呵呵赶着驴车来回,闲时就与挂单七星观的游方道士逛逛伊山。
嗯,先生说着实羡煞旁人。”
“住老丈人家?!”沈灵竹和师姐满满的不可思议,委实这时代的男子,除却赘婿通常是不会住在女方家里的。
这爹,果然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