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讲:“三爷爷,京城的家也抄个一干二净,我们回来的路上一度连饭都吃不上。
仆从之流,更是早早就遣散。雇车银子还是向大伯朋友借的。
车上除了大伯母的药,没一样值钱物什。”
然后她就见这位老狠拍他自己大腿,“我们都给过承诺,说你一回来就给大家平帐。
原以为你在京几年,多少会为自己留点后手。
现今也不知池哥儿手里还有多少余钱,他人又在回程没有,怎生还上这个钱?”
“什么钱?”沈灵竹三兄妹异口同声问。
老头儿气急道:“你们爹欠下的。”
“谁,简彰去家里背些米面来,不能让人家护送的人饿着。”
“好的爷爷。”
“算了算了,我去拿,坐着我难受。”
几句话功夫,这老头又领着大孙子匆匆离开。
“我爹欠的什么钱?有多少?”师姐关上大门后问。
沈灵竹眼见大伯也起身开门离开,转头就摇着大伯母非得问清楚。
胡氏想了想,还是选择告诉三个孩子。
沈灵竹听着听着,小脸儿快皱成包子。
原来两姐妹的爹为去外地求子,不仅抽调走盖房钱,还向整个村挂在大伯名下免役的田地,提前收取三年的投献银。
这本来没什么,只要大伯一直做官就一直可以让村里的田免大部分赋役。
可如今大伯只剩下进士身份,且免不了许多田和人的杂役。
也亏得村里当初投献给大伯的田契是白契,如若不然地也会被抄走。
村里人都后怕不已,且抄家当天县衙户房就通知,北沟村今年的夏税夏役恢复正常。
所谓亲兄弟明算帐,何况只是一个村子里的,过去靠你庇佑自然交你一部分银或粮,而今没得免役总不能让大家重复出钱交双份吧?
“大伯母,一共多少银钱?”师姐不知这个朝代有功名者免赋役几何。
胡氏道:“折合三百多两银子。”
“还好不是上千两。”沈灵竹扑通扑通狂跳后心慢慢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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