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来。”老太太一摆手却没让三个家伙跟上。
易风与常飞跟着老太太进了一个房间。
只见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球体,直径足有10米,里面布满各种线管和机械臂。球体一侧有个门,里面是一个白色立方体仪器,从进门方位易风只能看到一双脚露在立方体正中的圆形孔洞里,看设备外形跟医院里的核磁共振扫描仪有些相仿,但显然不会这么简单。
跟在老太太身后,靠近球体那扇门时,上下有蓝色光带照在身上,带了枪却没响警报,那可能就是杀菌消毒用的。
“老鬼,人我请来了,你自己看。”老太太打开门,招呼易风两个进到玻璃球里,然后转到方形仪器另一侧,可以看到夏侯襄露在外面的脑袋和肩膀部位。
夏侯襄再次清醒了,只是黑红的面庞有些略显苍白。老头小平头,圆圆脸,一团和气,很难把眼前的老人跟白帮龙头联系起来。
“小伙子,先谢谢你们救了我。”夏侯襄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您别客气,我们刚好赶上了。”易风尽量说的平和自然,浑然没有在湖畔树顶猫着的小抱怨。
“听说你们是雇佣兵,能不能把脖子里的军牌让我看看。”夏侯襄慢慢说道。
“军牌,什么军牌?”易风装糊涂,加多一份警惕。
“我之前看到你一扭头,脖子里有一道黄光。雇佣兵都是有军牌的,老鬼是混江湖的,他也不信有你们这么年轻的雇佣兵。”老太太接口道。
易风想了想,把脖子里的牌牌掏出来,将比拇指大些的军牌光面朝外,拇指按住有徽章的正面向内,举到胸前。
“您看,这是我的。”易风也就让老人看到有这么个东西就好了。
“老婆子,老婆子,快看,快看。我猜的没错吧!”夏侯襄突然激动起来,甚至想把胳膊从仪器里抽出来。
同样一脸激动的老太太一巴掌把老头胳膊打了回去。
“什么状况?”易风难得有些懵了,把军牌塞回去,眼光一扫四周,唯恐突然一条机械臂照自己脑袋奔过来,而常飞也暗自戒备。
一看两个孩子一脸困惑、还有点小紧张,老太太笑道。
“孩子,别犯嘀咕,我跟老鬼也曾是战士,乌老大还好吧?”
“啥?”易风真傻眼了。
东华有一句古语说“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恰如其分。
白帮受伤匪首,假死的老太太,突然问乌老大好不好!
易风的身份这算被人一挖到底,挖到根儿了。一个军牌卖了自己,但这卖的也太不可思议了,对方都没看到军牌正面。
易风四个人又是失踪,又是偷渡,还搞了美利亚大学的学籍,这一切容易吗?
最后却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就跟离家出走的孩子一样,鼓足勇气敲开了一家陌生人的大门,进门一打听才知道,这家人是自己的七姑八大姨。
“我没听明白您的意思····”易风继续装傻。
“你看,这孩子死不承认的劲儿像谁?”老太太饶有兴致问老头子。
“看不出来,这么多年都快记不清那四人模样了!”夏侯襄有些慨叹。
“四个?”易风继续一头雾水。
“孩子,实话告诉你我们在意的不是你的军牌,而是那条链子。我第一眼瞥见你的链子,就有些犯嘀咕。所以老鬼一醒,我跟他一说,他就猜到了你们的来历。巧的很,世上知道这链子的可能就6个人,我俩外还有四个都是链子的主人。”
“哪四个?”易风随口问道。
“小家伙,还要考考我们!乌老大、李树一、朱全,再有就是雅克布,也不知道老家伙死了没有。”
一听这话,两个少年确认碰到熟人了。
“你们跟四人是朋友、战友?”易风必须刨根问底,熟人未必是好人。
“不,我们曾经是敌人。”夏侯襄答了一句。
“后来,我们在一次战斗中战败,乌老大他们留了我夫妻的性命。几年之后,我们夫妻又碰巧从战火里把他们四个救过来,不过那次参与行动的只活了他们四个。我们给他们治过伤,所以对他们身上的链子记忆深刻。”
老太太有些沉浸于往事,又道:“对了,你这链子是谁给你的?”
“是乌爷爷给的,一共四条,说这链子叫做‘老不死’!”易风仍有所保留。
“‘老不死’好名字,好名字啊!四人应该都还活着吧。”夏侯襄哈哈笑,却笑得有些咳嗽。
“难怪,两个孩子就能把你们救出来,这么说,我们算又欠了乌老大一个人情。”
“算来算去,早就算不清了!”老头接口道
“对了,你们叫什么来着?”老太太满面慈祥。
“我叫易风,他叫常飞。”易风决定多少还是漏些真话。
“你们究竟是怎么出现在公墓山的,别蒙我!”老太太一伸手,三条机械臂垂了下来,末端展开,变成三个圆面,竟成了悬空的简易椅子。
易风拿手摸了摸,坐在上面答道:
“我们接了一个活儿,就是保护林芝觉女儿,听说找到了林家的仇家,我俩就想看看,毕竟保镖也要摸清对手是谁!”易风说得入情入理,很有职业带入感。
“至于后来主要靠老爷子自己命大,窜出的怪物先冲散了林老二的枪手,这才让我们有了机会。我们是林家保镖,林家人不走我们不好帮忙!”.易风道。
“对了,老爷子,是您真要对付林家吗?果真那样,我们干脆把林家钱退了,活儿不接了,免得给您老添麻烦。”易风一脸诚恳的看着老头刚有些血色的脸。
听到这话的常飞深深看了易风一眼。事后四人复盘,常飞专门问道:
“那句话啥意思?”
“哪句?”易风没在意。
“跟老头说退钱那句。”
“忽悠呗,这还用问?”易风当时歪着脑袋看着常飞。
“诓他们?”赵盾睁大眼睛。
“那还用说,要不然怎么套出真话来!”易风一幅理所当然。
“如果阿姨真是他们伤的呢?”天语接口道。
“干掉!”易风言简意赅,仨人一起盯着他。
“夏侯爷爷可是乌爷爷的朋友啊?”叶天语心性最为良善。
“那怎么了,我又从没见过他们,谁认识谁啊。再说了就算认识,一辈子不管两辈子事儿,谁挖的坑谁埋。防卫过当的还得蹲牢房呢,更别说是过失杀人。”易风一边抚摸着到手的新枪唠叨,见三个人还盯着自己,只好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跟外公混过的人,肯定差不了哪儿去,我早料定老头不会是背后打黑枪的主儿!”
“切”三个人同时露出了一幅“信你才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