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奕和李凤宁其实都有对付北蛮的经验。
而像桓氏发家的战役,就是靠在羌人头上刷战绩,这才步步高升的,自桓奕的曾祖父桓起开始,他们家就属于有事没事打羌人,军功哪里打,羌人手里拿。
桓起这个名将的身份,也是羌人赋予的。
在那个年头,这些游牧民族的实力,并不算有多强大,大周王朝想要应付他们是绰绰有余的。
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军事素养,大周王朝的军人都远胜一筹。
这就让她们潜意识里没有把这些游牧民族视为心腹大患,而这一次五胡乱华的局势,是第一次让她们意识到这些游牧民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打。
唯独使得李凤宁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短短十余年的时间,大周王朝的军力就能衰退到如此的地步。
从她的视角来看,她认为是永晋帝对边军的限制和压迫太强所致,可是李凤宁也很清楚,大周王朝对边军基本是失控的状态,永晋帝要是不限制边军,边军就会影响到中央的统治。
泰彰帝一朝开放了武夫当权的先河,他的两个儿子,正光帝和永晋帝全都在奔波在收回这些权力的路上。
从过于尚武,再到限制武夫,仅仅是四十余年的时间,就让周人失去了对游牧民族的绝对优势。
但是李凤宁和桓奕其实都疏忽了一点。
大周王朝在内部争权的过程中,游牧民族并非是一成未变的,任何事物都是有一个发展的周期。
不同于中原王朝这样的农耕文明,它有很多很多发展的路线,大周王朝可以从文化上,农业上,甚至商业上有所规划。
游牧民族只有一个核心目的——在草原上活下去。
任何时代的草原上,都不是只有一家游牧民族生存着的,而是由很多个不同种族的游牧民族共同生存。
匈奴本身就是一个由多个部落组成的联盟,其领袖被称为单于,而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
是由多民族混杂出来的共生体。
基本上是哪家强,最后就取代一个整体。
突厥、蒙古、鲜卑、契丹、女真等。
每个时代,都有一支游牧民族强盛起来,然后取代整体,成为新的草原主宰。
这就像是在养蛊一样,最强者才能在草原上生存下去,才能繁衍族群。
而他们的路线只有一条,那就是发展军事力量,通过军事力量再去抢夺别人的资源,以此供养族群的生活。
这就导致游牧民族和农耕文明是有必然冲突的。
农耕文明具备游牧民族没有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恰恰是游牧民族的必需品。
一旦自然灾害严重起来,草原上没办法生存,过不了冬,为了活下去,游牧民族南侵就是既定事件,无论怎么样都避免不了。
大周王朝内耗的那段时间里,游牧民族之间的斗争是打了一波又一波的。
要知道楚世昭的部队,只要经过三次大小战役,就能从乡勇青壮进化成真正的精锐之师。
那就更别提从头打到尾的游牧民族了。
而且,中原王朝的打法和游牧民族的战法有着本质区别,没有长期对抗的经验,是很容易失利的。
要是拿过去对付北蛮的经验放在现在,显然是不太适用的。
楚世昭先前模拟推演打得那么顺利,这一次模拟推演陷入了如此胶着的拉锯战,就是敌人的强度不一样了。
匈奴人长期统治草原,贵族和贫民之间的关系早就固化,他们的内部同样没有想象中的稳固。
蒙古属于是突然崛起,而且崛起的过程中,走的路线和楚世昭极其相似,都是在提纯的状态下,拉拢底层的即战斗力,将那些没有战斗力还拖后腿的贵族先干掉,将话语权牢牢把控在自己的手上,再考虑接手外战。
两者同时出现了贵族不满统治的叛乱事件。
楚世昭早年,几乎是三天一小乱,七天一大乱,那些利益受损的豪强大族,没有一家是乐意看到自己就这么被楚世昭给割草了。
但可惜,楚世昭建立的新朝,皇后都是起义军出身的,这就导致楚世昭的长子有起义军的血脉。
他和这些豪强大族不是利益共生体,而且对于楚世昭这个新朝而言,是非常需要现金流的。
战乱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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