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我还以为遭贼了呢。”
“我昨天叫青青来我们家睡觉了。”
“青青?”
“林遇青呀,她还在楼上洗漱呢。”
虞母微不可见地轻蹙眉:“傅家那个二婚妻带的小孩儿啊?”
虞葵嘟囔:“妈你这话可不太好听啊。”
虞母正在烤吐司:“我听外界传言,她还挺叛逆,傅川江这个继父是当得仁至义尽了,还是在她那儿讨不到好脸色。”
虞葵不高兴:“妈!”
林遇青在这时走下楼,虞母转过身,笑着打招呼:“起啦青青,快来吃早饭。”
林遇青神色如常地笑,说谢谢阿姨。
傅川江费了不少心思立自己优秀企业家的形象,热心公益、温润而雅、有情有义。
他如今平步青云,掌握实权,正朝着真正的上位圈攀登,不是林遇青能够轻易抗衡的,也不是她一句轻飘飘的真相能推倒的。
……
吃过早饭两人一块儿上学。
刚走进学校,就听到有人议论纷纷说梁树生今天来学校了。
“真的假的。”虞葵嘟囔,“梁树生居然来上课,还是这一大早?”
林遇青一颗心动了动。
走到教室门口,最后一排靠走廊位置果然坐着一个人。
他没穿校服,一件剪裁挺阔的白色衬衫,人趴在桌上,碎发耷拉下来,挡出眉眼。
周围很多人都在悄悄打量他,但没人敢靠近。
就连教室都比往常安静许多。
林遇青视线慢慢凝在他身上,走过去,放下书包。
梁树生始终没动,闭着眼。
她又闻到他身上的雪松木气味。
-
梁树生昨晚没休息好,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学校,还找了半天校服都没找着,只好随便套了件。
等他醒过来已经两节课后。
睁眼,没有卧室厚重的窗帘,阳光格外刺眼。
他皱起眉,眯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而后,他便看到了林遇青。
少女也被烈日打扰,手撑在额头挡光,微微蹙眉,正低头写作业,皮肤很白,看不出毛孔,睫毛很密很翘,在阳光下飞起一个弧度。
梁树生无端多看了几秒,喉咙有些痒。
又过了几秒,林遇青终于察觉到一旁的视线,侧头看过来。
梁树生坐起来,按了按酸痛的脖颈,哑声:“其他人呢?”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遇青:“体育课。”
“你不去?”
她刚来了例假,便提前回来:“我请假了。”
他没再说话,起身到走廊窗边,靠着窗框,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咬进嘴,拿出打火机,扣下。
火光短促地亮了一瞬,灭了。
他拨了三下都没能点燃,“啧”了声。
林遇青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给。”
昨晚她刚买的。
特别漂亮的打火机,在阳光下闪着墨绿色的暗光,上头镌刻的树像是对应他名字,此刻正静静躺在她雪白的掌心。
像是从最干净的雪地昂然而生的一株艳丽又剧毒的花。
梁树生挑眉,接过点火,抽了口,淡声:“你抽烟?”
“不抽。”林遇青看着他眼睛,“这是给你买的,说是防风打火机。”
梁树生看着她没说话。
少年不笑时模样凌厉,视线如暗夜里的光,叫人无处遁形,仿佛要一直看到她心底。
林遇青在他的视线中手心发麻。
半晌,他笑了。
嗓音磁沉,笑声闷着从喉咙里震出来,胸腔震动,夹着烟的手也跟着颤,仿佛得了多大的趣儿。
“林遇青。”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听到梁树生如此温柔的声线。
尽管还是坏透了。
“你钓我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