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中,沈燃将御林军递过来的鞭子握在手中,缓步走到了赵元琅面前,他的态度很平静,也很温和,完全没有昨天的针锋相对了:“你来动手?”
谢长宁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几乎是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赵元琅的反应。
赵元琅没反应。
又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从小到大,赵守德教他们兄弟的是忠君爱国。造反、弑君一类的词他以前当然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可他实在是太恨了。
恨透了面前这个昏君。
恨透昏君对他家冤情的不闻不问和视而不见。
这个昏君,有时间陪着贵妃在宫里夜夜笙歌,却没有功夫在“百忙之中”去上个早朝。
哪怕他不在盛京,也知道摘星楼有多富丽堂皇,那全是黎民百姓的民脂民膏。
这种人,会愿意给他家道歉?
这种人,能写出这样情真意切的罪已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