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你朋友吗?”
温如松愣了愣,随即下意识打量四周:“在哪呢?”
“怎么不赶紧请进来?”
“倒叫人在外头吹风。”
话音落下,院外忽然响起了极轻的一声笑。
随着这声笑,一个身穿黑色大氅的青年缓缓踏进了院子。
这青年眉眼极是绮丽,在满目萧瑟的庭院中似极了三春盛景,可又因为那双如琉璃般清澈透亮,却波澜不兴的眼眸而并不显得女气。
清冷中含着靡艳。
高华中凭生散漫。
即使是眼光最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青年生了一副极易令人心生好感的样貌。
然而看到对方的刹那间,温如松却瞳孔皱缩,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
反而是沈燃对着他微微欠了欠身:“一别经年,看温相身体康健,朕心甚慰。”
话音落下,四下里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
须臾的死寂后,温如松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草民叩见陛下!”
…………
好好一顿饭,因为沈燃的加入,气氛其实是变得有些沉闷了。
事实证明,哪怕你再见多识广,再会说话,再会讨人喜欢,如果对方没有任何深入交流,全程只是“嗯嗯啊啊”的话,那谈话也是很难进行下去的。
既然没话说,为了不使气氛显得太过尴尬,就只能闷头喝酒吃菜。
酒菜本来是给薛念准备的,结果温如松竟然真的吃了不少。
尤其是酒。
薛念低声道:“老师,您肠胃不大好,还是少喝点吧。”
“那怎么行?”
温如松不悦道:“陛下屈尊到我这草棚中来,我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今天我一定要陪陛下喝个痛快!”
说着,他举起酒杯:“陛下,草民再敬您一杯!”
从他坚持自称“草民”这点来看,沈燃便知此事绝不好办。
他笑着举起酒杯:“温老乃国之肱股,该是朕敬你才对。这杯朕先干为敬。”
说着,他也不等温如松回答,十分干脆利落的仰头将杯中酒干了。
温如松抹了抹眼睛:“草民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闲来无事扫扫地何喝茶而已,哪里能当的起陛下如此之高的赞誉啊。更别提让您亲自来看我,陛下日理万机,还是不要再为草民这微末之躯操心了,速速回宫为好啊!”
从几个人坐下直到现在,句句没说“送客”,可句句都是“送客”。
沈燃轻叹了一声。
他温言道:“温老,朕此次来,除了看望你之外,其实也是有事相求。”
沈燃能用上一个“求”字,换了别人不是受宠若惊,就是魂飞魄散。可温如松却依旧只是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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