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琢施以宫刑也是陛下的旨意,如此朝令夕改,传出去也恐叫人笑话。”
话音落下,却没有得到回应。
柳士庄有些疑惑的看向坐在桌案后的年轻帝王。
晨光下青年眉眼绮丽。
沈燃垂了垂眸。
那双眼睛深沉冷冽,藏着任何人都看不懂的情绪。
须臾之后,他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淡淡道:“左相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朕的动向,为朕着想啊。”
柳士庄一怔。
就听沈燃接着道——
“贵妃身体不适,左相即刻得知。”
“朕封赵元琢做御前侍卫,未曾公之于众,左相便第一个得到了消息。”
“朕倒真不知,如今这天下,究竟是朕的天下,还是你左相的天下?而这大周,是我沈家的江山,还是你柳家的江山了?”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柳士庄心中顿时一凛。
即使他现在权倾朝野,可也毕竟是臣,而且朝廷的大部分兵权还掌握在薛远道手里,一旦被扣上“不敬君王”或“谋逆”的帽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御书房里一时间变得落针可闻起来,旁边侍立的小太监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所幸香炉中散出袅袅青烟,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还不至令气氛彻底凝至冰点。
沈燃的目光落在柳士庄脸上,森寒冷冽好似一柄贴着皮肤的薄刃。
明明是这样一个俊秀的青年,眼底却又藏着令人心惊的血戾兵戈。
在帝王含笑注视的目光中,柳士庄再也坐不住。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指天发誓——
“请陛下明鉴!”
“微臣忠君为国,万万不敢有二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