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案的!”
那名神职人员无奈道:“这位女士,我们这里是教堂,不是治安署,要报案的话还是.”
“可、可那名自称是缇雅·尤赫丝蒂的小姐,指名要我来最近的寂静教会报案!”
那名女士略微提高声调。
刹那间,安德鲁神甫的脚步猛地停顿了下来,神色惊诧地回过头:“你、你说什么?!”
似乎觉得这样不足以体现自己对这则消息的重视,他赶忙转身走到那名女士面前,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柔和的语调快速到:“麻烦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放心,这里是教会,不会有人对你做什么,你的安全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保障。”
闻言,那名女士愣了几秒,随后极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那、那就好是这样的,我是距离这里三个街区外,位于古思洛街道19号那间蓝汀酒店的侍者,平日里负责帮助客人打扫房间。”
“然而就在刚才,在新办理入住不久的一名客人端走房间门口的餐盘时,我无意中发现了藏在盘子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救救我’这三个字。”
“出于好奇,趁着那名客人离开房间,我悄悄溜了进去,随后便看见一名模样很年轻的小姐,像是被绑架了一样,困缚着手脚囚禁在房间里,见到我之后,她”
这名女侍者的声音很快,很多地方说得模糊不清,充满疑点。
然而对于安德鲁神甫以及在场的所有神职人员而言,这些疑点却都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解释清楚。
又或者,比起圣女带着林恩逃走这件事,从女侍者口中说出来的这个版本,才更具真实性。
原来当时在旧工厂里幸存下来的修女们都被那个名叫林恩·巴特莱昂的恶魔使用邪术迷惑了,这才说出了不符合实际的虚假情况?
原来自家圣女才是被绑走的那个,曾拼尽全力试图反抗,可仍旧功亏一篑、身受重伤?
原来她从未放弃过挣扎,也没有一刻向邪恶势力低头?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教会和世人的误解?
这可真是
一想起圣女阁下此刻还在那名弑杀皇子的恶徒手中遭受侮辱,安德鲁神甫简直都快要气炸了。
林恩·巴特莱昂,寂静教会跟你势不两立!!!
念及至此,他朝那名女侍者感激一笑,随后更改了方才的指令。
“现在立刻全部出动,和本神甫一同前往蓝汀酒店,务必要安然无恙地救出圣女阁下!!!”
“是!!!”
一时间,整个塞缪尔大教堂内,神职人员来来往往,为待会儿可能发生的恶战做准备。
注视着眼前的一幕,那名女侍者忽然全身上下一哆嗦,仿佛从某种虚妄的谎言中恢复了清醒。
回想起下午的时候,那名躺在床上的病弱少年眼冒红光的模样,她的心中仍旧有些不寒而栗。
总感觉自己似乎被卷入了某些麻烦事之中。
虽然她很清楚,房间内的实际情况其实并非自己方才所说的那样,眼下的一切也仅仅只是少年的操纵和安排。
可事已至此,她不想将真相挑明,以免节外生枝。
只得在告辞了神职人员后,匆匆离开了这里。
当重新乔装打扮的缇雅返回酒店,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却并没有急着第一时间开门。
从口袋中掏出一面小巧的梳妆镜,借着走廊里微微闪烁的灯光,她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像是失血过度,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倒是肩膀上的那道伤口,此刻仍旧传来钻心的疼痛,令她的眉毛不时微微蹙起,看起来我见犹怜。
当时在黑街集市的那一刀,缇雅终究还是闪避了过去。
即便如此,却也付出了肩膀上这道伤痕的代价。
可惜当时情况危急,没有时间让她抓住那名杀手拷问一二,只得在官方超凡者赶来之前,匆匆托人安葬好茱莉,随后便离开了黑街集市。
另外,那柄匕首似乎还是某种带有奇特效果的封印物。
不论事后她如何治疗,伤口似乎都没办法愈合,甚至还隐隐传来了腐败的气息。
倘若长时间无法祛除上面的诅咒,或许会危及到自身的性命。
只能暂时先使用超凡之力进行抵抗。
不过要想治愈这道伤势,倒也并不算难,只需服用弗兰克储物魔导器中的那瓶月光原液即可。
然而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刚刚升起,就被缇雅瞬间驱散了。
捏了捏口袋中装着月光原液的瓶子,不知为何,嘴角隐隐掀起一丝轻笑。
仿佛预见到了待会儿故作平静地将药剂交给那家伙时,能从他脸上看出的惊讶和欢喜。
然而下一秒,回过神来的缇雅注视着梳妆镜中表情柔和的自己,顿时愣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眼角,试图驱散脸上温柔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和往日一样冷淡。
再三确认过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异常后,缇雅这才放下心,握住了冰凉的黄铜把手,缓缓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