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
“为何?”
“当了书童,就能…就能少吃阿娘一口饭了,弟弟们就能吃饱了…”
“想学识字吗?”
“想!…可是…纸很贵,笔很贵,书也很贵…”男孩掰着指头,“阿娘买不起,石头也用不上…”
“你叫石头是吗?”
“嗯!”
“石头。”姜晏摸了摸男孩的头,声音是难得的沉静,“做我的书童,好吗?”
“好!”石头猛地点头,眼睛亮闪闪的。
“石头,去和你阿娘说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石头爬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抬脚向远处跑去,可才跑出没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姜晏,直到姜晏笑着对他点头,他才不舍地继续往前跑。
“陵铧,你说,什么时候百姓们才能不挨饿不受冻呢…”
“什么时候孩子们才能都看上书呢…”
姜晏起身,目光却仍然望着远方,似在望着石头的背影,又像在望着遥不可及的未来。
“陵铧,等你回去了,你为恒国皇子,我作亓国公主,我们一起为百姓谋大同…”
姜晏回首,陵铧忽的闯进她澄净的眼眸,其间,似有无边葱郁在野蛮生长。
彼时的姜晏,还活在无垢的世界里,还有着天下一家的宏愿,眼里只有年少者无畏而单纯的执拗…
陵铧迟迟不语,沈蔺也久久未动。
直到任导满脸笑意的喊完了“卡”,直到周迟匆匆上前递上水,直到池虞周身气质一敛,那个灵动的少女便如镜花水月般散去…沈蔺的目光都紧紧的追随着池虞。
刚才的一场戏下来,他似乎真的变成了恒国质子,心神都被姜晏的一举一动所牵动。
那一刻,周围的工作人员,摄影设备似乎都已经消失了,他的心只为眼前的少女而起伏搏动。
多久没有这么投入的完成一场拍摄了?
多久没有这样势均力敌的对完一场戏了?
多久没有如此感同身受般的热血澎湃了?
沈蔺心跳缓缓回归平静,轻轻地阖上了眼,眼里的最后一幕是池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