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概如此!”
龙王笑道:“原来是些宵小之类兴风作浪!此时地气尚寒,它蛰伏不出,等到暑夏之时,我自会施法收它。”
土地又道:“这只是一个原因。再者,只因当今道德沦丧,心神动摇,故律令不严,神将失责,每年雨数时辰多有错误,导致冬夏不分,冷热颠倒,冰雹凝结,洪水肆虐,才使风不调而雨不顺,居不安而业不乐也。”
龙王闻听,谨记在心。每过几天,他就半云半雾,掠地而行,从马砂河起身,过郝集,碱滩,直到峡口,巡视一回。
过一月,节气更换,便有风雨雷电诸神奉旨前来降雨。龙王得知,驾一朵祥云,直上九霄空中,会合各神,认真查点雨量,按数行云布雨,真个是兢兢业业,认认真真,你看那风雷不惊云漠漠,山川安静雨绵绵,一时雨量充沛,万物葱荣。
转眼到了六月,麦子成熟。忽见黄家屲上云头潮动,乱雾纷纷。
山神土地急告龙王道:“那赖物出来了。”
龙王闻听,急纵身,化一道金光,到了黄家屲半空中,凝神细看,果见无数蚵蚾之类在山谷里逼气施法,吐雾喷云。
龙王降下云头,道:“听我一言。你等年年弄法逞能,祸害百姓,已犯天条。若能改邪归正,潜形匿迹,造福苍生,我就替你等传扬美名,令百姓供奉,他日成就正果。不然,你来看。”
言毕将手里笏板伸出,将古城墙前一块千斤巨石挑将起来,腾身一跳,起在半空,顺手一丢,如飞星掣电一般,将那石头抛到武汉长江里去了。
那些蚾类见这般手段,如何不怕?又知道他是天界正神,根基深厚,急叩头拜服,愿意皈依。
自此南山妖祟尽除,灾祸不生。因金蟾有招财之意,百姓多有供奉者。后人有碑文赞青水龙王道:
【盖盘古开天辟地,先有四象,再有五形,后方有万物生灵。自人生于寅,多灾多难,苦不堪言。幸上天有好生之德,分派诸神掌管人间,勤加护佑,故山有山神,地有土地,城有城隍,社有社令,水有龙神,家有家神。诸神各司其职,恪尽职守,方使乾坤朗朗而人心向善焉。
叹定龙山所辖一域,乡俗淳厚,民风朴实,自古供奉山神、土地。然民国末年,风云不定,雷电交加,常使暴雨倾泻,山洪肆虐,乡民深受其害,惶惶难安。忽闻仙界清水龙王,鸾姿凤态,道骨仙风,有若水之上善,怀载物之厚德。乡民目盼心思,延颈举踵。有德高之善士乃召集四方之众,建庙宇,刻牌位,备香火,迎而供之。自此风调雨顺,水患不生,云青青不惊,水澹澹不溢,不久谷粮广收,仓库丰盈,遂现清平安泰之象矣。后又有诸神相继而来,设道场,颂功德,齐心主持,因而香火愈盛也。
盖闻神者,凡人之主心骨也。心中有神者,方能身正行端,耳聪目明;知敬神者方知尊老爱幼,治家明理。昔日先辈褐衣蔬食,蓬户柴门,尚知敬神,而况当今大厦华堂,宝车黼黻之盛世乎!】
从此风软云闲,树静山明,雨水跟心,庄稼丰收。四周人家听龙王声名,都来供奉香火。
日月穿梭,不觉又到了年跟前,就见朱全富朱全德朱全义等弟兄过来上坟。
饭桌前,朱全孝说:“二哥如今家业大,也该给自己和五弟瞅个媳妇了,不然,怀焘大了,终究要到下程,连个妈也没有,谁给补衣服做饭?”
朱全富叹道:“我这辈子难多,把岁数逛大了,索性拉倒。有机会给五兄弟打听吧!怀焘暂且麻烦他三妈和妈照看照看。”
朱全德听了笑道:“二哥,你听你说的话!有钱地主三个五个都娶,谁嫌岁数大了?你若想成家,我就给你找一个。”
众人只当他玩笑,都不当回事。闲住两天,便都回去了。
单说朱全德回到小水,没事就穿个羊毛毡敹的裤子,裹个破棉袄,背个背篼,拿个粪叉,去村边拾粪。
这一天,偶见一个讨吃到了此处。留心细看,衣衫褴褛,蓬头赤脚,却是个女子模样。
朱全德摇头叹息。因是乱世年间,这样的人多如牛毛,早已司空见惯,无从帮起,只得给一碗米,一口水,略施善心而已。
过了几天,朱全德早上起来,见那女花子一个人钻在草垛里面。他心里便有些不忍,过去问:“你一个女儿家,要是遇上歹人如何是好?”
那女花子啼道:“我是通渭人,姓秦。因为生了瘟疫,我一家人死了大半,只剩下我和哒哒。因我哒哒要将我卖给财主当二婆子,我不愿意,逃到靖远,女扮男装,在城隍庙里住。哪知道靖远又有瘟疫,城隍庙一夜死人无数。我害怕,就逃到这里,如今又冷又饿,有家不能回,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朱全德举目细看,见她二十左右,生得眉目清秀,不觉生出一个想法,就对她说:“如今贼寇横行,恶人遍地,你一个年轻女子只怕难以平安。我想发个善念,给你找个地主奶奶当,免去饥寒之苦,不知你愿不愿意?”
那女子闻听,便垂泪道:“我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啥挑剔的?老爷有话就直说了吧!”
朱全德说:“我有个哥哥,在南边下程家住。他生来勤快,家里有百亩良田,还有一些私存钱,算得上一个老爷。只是他以前多灾多难,东奔西走,把岁数逛大了,如今三十四五了,还没有个老婆。你若是愿意,我就保个媒,牵个线,认你作个嫂子;你若不愿意,趁早拉倒,不要闪了我。”
你想那秦家女子腹空身寒,命都难保,忽听此言,哪里还能不愿意?思忖半晌,滴泪道:“只要他身体健壮能吃苦,我就愿意。你可不要骗我?”
朱全德大喜,急叫她进院子里来,又叫李氏道:“快给嫂子做饭。”
李氏听见,莫名其妙,细问一遍,才知缘由,心里也欢喜,忙端水叫那女子洗脸,又对朱全德道:“你快去下程叫他二爸来,若是两家情愿,就搬回去。改天裁衣裳,备酒席,再待客大过。”
朱全德听见,急骑了驴,奔下程去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果然和朱全富一起过来。
原来那秦家女子名叫振花,她冷眼观瞧,见朱全富相貌憨厚,就没说的。倒是朱全富见她年轻,心里有些发虚,不敢多说一句话。
李守兰见两人没啥挑剔,就叫朱全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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