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节”,“眼下呢,府衙肯定没能断定我们是哪个,要不早捉了”。
屈进点头,“娘讲的对,孩儿正要带人打出城去”。
田夫人和屈兴吃了一惊,田夫人又紧紧拉着屈兴,眼里又出现郢都逃难时景象,不觉眼圈红了。
屈母见了,大泡眼又一瞪,“怕甚?”“人家梅家都不怕死,我屈家能怕死?”
田夫人点头,不住眨眼。屈兴咬牙,升起一股豪气。
屈母问了大概,眨眨眼,“眼下呢,府衙势大,山寨也不要过来夺城门,更不能明面上出手救人,一现了身,就被认定梅家通贼寇了”,“我们也不能打出去,一打,梅家也被连累了”。
屈进咬牙,又摇头。
屈母咬牙,“我们就等着,真捉了,又认得我们身份,我们就讲骗了梅家,在罗县被人冤枉,府衙通缉才逃难躲避”。
屈进瞪眼,看着母亲。
屈母看他一眼,“还不怕”,“其实也没复国的实证,又没人没兵马”,“景兰又死了,哪里就跟他复国了?”“要讲有人做了贼寇、做了首领,眼下也没有实证”。
屈进眨眼,眼圈红了。田夫人也眼圈红了,屈兴皱眉看着。
屈母眨眼,“心,要定下来”,“先过了这一阵,日后再讲”,“真过不了,就咬定骗了梅家”,“自己的事自己担着,不累人家”。
屈进跪了下来,田夫人也赶紧跪了下来,屈兴见了也跟着跪下。
屈进眼泪下来了,“娘的心思孩儿明白,不连累梅家”,“可孩儿看着娘被捉,怎样能忍?”“还有兴儿”,再讲不下去。
屈母眼圈也红了,“娘知道”,“进儿孝顺,愿意为娘不惜性命,又是英雄豪气,愿意战死沙场。今日这样做,委屈你了”,“可不能害了梅家一族人呀”。
田夫人流泪,“大人就罢了,兴儿、珠儿还小,捉了受罪,讲不好还、还”,一时哽咽难言。
屈兴眼都红了,拼命咬牙。屈进不断咬牙,用力握着拳头。
屈母知道,最坏的结果就是全部杀头,屈进可惜了,屈兴更可惜,可你有得选吗?
屈母大泡眼眨着,又摇头,“也没到最后一步”,“定罪也要时日”,“到时再想法子”。
屈进眼泪不断流下,“娘”,已是泣不成声。
屈母摇头,又说:“大家记住了”,“能活着当然都要活着,可不能没了气节”,“宁死,也要气节”,“我们屈家可是有后人的”,“满世界都有我们屈家人,不能让后人抬不起头”。
大家咬牙、点头,屈兴眼睛闪闪发亮。
屈进一抹眼泪,噌地出去,抹一把脸,吹几口气,摇摇头,喊过“美髯公”,大概讲了屈母的意思。
“美髯公”吓一跳,“这是屈家用性命来换梅家平安”,眼圈蓦地红了,一下子跪了下来,“万万不可”,“来了梅家,就是梅家的事”,“拼了命,也要冲出城去”。
屈进一把拉起,“大家都死了,有用吗?”
“美髯公”低头,不断咬牙。
屈进也咬牙,“你一片忠心,我心里明白,梅家人的心,我们都明白”。
屈进要“美髯公”让人出城带话,不能轻举妄动,静候消息。
梅家老人听说,都过来跪在屈母几个面前,满脸是泪,无论如何不能答应,“来了梅家,就是梅家的事”,“天下梅家人都看着呐”,“不能愧对列祖列宗,不能愧对后人”。
屈母让起来说话,又点头,“是梅家的事,也是屈家的事”,“是我们众人的事”,又跟他们讲。
梅家老人很激动,不听劝,喊着要召集梅家人,杀出城门。
屈母大泡眼一瞪,大喝一声:“跪下。”
梅家老人一惊,赶紧跪下,低头不敢吭声。屈进和“美髯公”几个也赶紧跪下。
屈母大泡眼都是泪,看着几个老人,“眼下危急,梅家人不顾全族人性命,真是尽仁尽义,天地都能看见,我们屈氏也看得见,列祖列宗也看得见”。
梅家老人不断流泪。
屈母眨眼,“可是不能莽撞,死了有用吗?”“更多的人活着不是更好吗,都能活不是更好吗?”“府衙也不能就认定,这中间就有时日,就可以想法子”,“先过了这一阵,日后再讲”,“日子还长,能活,都要活着”。
几个老人抬头,泪光闪烁。
几个老人回来,梅家人听了都是群情激昂,“屈家人能舍命,我们梅家人更不能不管,这是在梅家”。
几个老人摆手,“我们要懂得规矩,有个上尊下卑的礼”,“老夫人讲了,我们就顺着”,“要是不能认定,就不得拉走”,“若是要捉走,我们梅家人就要杀过去”,“宁可同归于尽,不能让人笑话”,“大家做好准备,要是动了手,男人就算老了也不怕打死,女人带着孩子逃出华容城,到外面开枝散叶”,“豪气世代相传”。
众人一片声答应,都是视死如归样子。
却说屈权母亲、妻子和屈能妻子听说了,知道就是赴死了,看着院子里还在玩的孩子,眼泪忍不住就流下来了。屈谅、屈丽、屈牟、屈厉和屈珠还在院子闹着玩,不知大人的世界。
可是,有什么法子吗?
梅家可是全族人呀。道理是懂,大人也就罢了,可那是孩子呀。
大人的心揪着痛,又得忍着不能哭出声。
屈兴在院子角落里默默坐着,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也知道没办法改变了,可心里接受不了,也慢慢害怕起来。想起奶奶、母亲和妹妹就要受难,眼圈红了,眼泪打转。又咬牙,看来读书没有用,学武艺也没有用。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模糊的眼睛望着这个世界,屈珠他们的打闹好像在梦里。
又后悔,不来华容就好了,在山寨,哪个敢捉我?可不来,又不得见他们,他们还不是被捉,自己却一点用没用。又抬头望,想搏命,“杀一个也好”,“噗”,“噗”,握着刀的样子。
田夫人悄悄望着屈兴,心一阵阵揪着痛。屈母大泡眼含着泪水,面无表情,胸脯却在剧烈起伏。
却说华容县令,听说梅家人发动起来了,说“梅家人脸面比性命要紧”,不觉皱眉。
华容县的兵,很多都是本地服役的,不少就是梅家或者跟梅家有来往的人,真打起来,不知结果怎样,但肯定两败俱伤,恐怕连自己都死活难料。
华容县令摇头。不听南郡府衙的,日后就做不了县令了,可听了南郡府衙的,真打起来,命都没了,当下就做不了县令了。
华容县令咬牙,一摆手,让县尉把围着梅家老宅的兵撤了,统统搬到城门和关卡那里守着,又和县尉去几个城门巡查。
却说城外,“美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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