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起他。
在随后的一年里。
李天怡只见母亲到处奔波。起初只是去找李大海要一个自己丈夫真正死因的说法。多次无果后,反而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说:这个寡妇估计是穷疯了。李大海好心好意地带着她丈夫做事,她居然这么不知好歹。李大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怕这孤儿寡母没了经济来源,不仅自己私自掏腰包给了钱。还帮忙着操办李怀山的身后事。
李天怡去学校也被人指指点点,没少受欺负。
后来发现没有办法后。只能请了律师去起诉。
但律师表示事情过去了很久,重新翻这件事的话,需要太多的人证和物证。
一个寡妇哪有那个能力去搜集所谓的证据。但还是坚决的要起诉。就在快要开庭的时候,原本答应出来作证的李大柱也突然变卦。
说当时的事情自己并没有在现场,都是自己听说的。隔天当再次去找他的时候,他家人表示已经去了外地务工。
母亲仍然不愿意放弃,多次败诉后。决定去市里上访。
也就从那时,他家的总会有着莫名奇妙的小事故。
家里的鸡会无缘无故的死掉一大片。
土里的瓜果要么莫名其妙的坏死,要么就是被人全部摘了去。
李天怡上学路上会经常被一些外校男孩子欺负。那些男孩子有时会把他书扔掉,让他背着满满一包湿土回去;有时会强行拉他很远的山上玩,很晚才让他回去。不跟他们一起去玩就会打他。
走在村里所有人都会对他们一家指指点点。
刚开始李天怡很晚才回家。他母亲还会很气愤的要去找那些男孩子的家长。后来也就知道这背后的一切都是有人不希望她继续上访。
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的成长,只能选择带着孩子离开这个村子。奶奶并不愿意跟着一起搬家。奶奶表示她一辈子都在这里,没人会把她怎么样。
从此李天怡就跟着母亲过上了持续搬家的日子,持续换着各种学校的生活。所以李天怡没有真正玩得好的朋友,每个学校读不了两年就要换走。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可能去太远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只能来市里各个县搬来搬去。每到一个地方为李天怡安排好学校,就会在附近找一些保姆,服务员,衣服厂,鞋厂类的临时工作。
反正好不了多久。那些事,那些盯着的人就会如影随形。
母亲会被莫名其妙的理由辞退,又只能重新去找新的。
校外的二流子每天会在校门口等着李天怡。
在李天怡的记忆里。光一个高中就换了三所学校。
这个租房已经是这些年来,李天怡待过最久的“家”了。过了四年没人打扰的生活,可能是这回搬得比较远。
不过上个月母亲又被一家饭店开除了。不好的感觉又要来了。
母亲的工资。除了每个月定时寄给奶奶五百块,交完房租和日用开销。基本所剩无几。
李天怡的学费一直靠着母亲的娘家资助。每到开学母亲都会去外婆家几天。李天怡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借到自己的学费,肯定受了不少白眼。
所以每到假期,李天怡都会去做各种兼职,试图为母亲分担一些。
时间悄然流逝,在风中沉醉了许久之后。
李天怡终于缓缓起身扭了扭头,甩了甩沉重的思绪。
每当他心情不佳时,潜意识是想逃避,会独自躲起来吹吹风。希望风能带走他些许忧愁。他需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不想母亲有太多的压力。
夜深后的风有着些许凉意,带着满心的思愁与不舍准备回家。
一道银光划破夜空,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如梦幻般滑落。
“瞬间的美丽,短暂而绚烂,如同奇迹降临”
李天怡望着远处的流星,喃喃自语着。
“哎,又一颗流星如璀璨的精灵般从天际坠落”
李天怡话没说完,天边又一颗流星再一次在头顶滑落。
“嗨,还没完没了了,你还夸不得了,隔这下雨呢?”
“感觉还挺近,看来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哟”
回到家时母亲房间的灯亦然熄灭。
悄然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期待着未知的未来...
“早点睡咯,明天还要去接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