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霞阁内乱成了一锅粥。
宁兰暗自垂泪,耳畔听着严如月一声比一声更凄厉的嘶吼声,心里却十分痛快。
好歹她也让严如月体会了一次痛彻心扉的感觉,心里的那口恶气总算是纾解了大半。
“爷,不要为了妾身与夫人争吵,夫人是正妻,怎么教训妾身都是应该的。”
宁兰泪意涟涟地说道。
可方才魏铮不曾出现的时候,她不仅硬顶着严如月的话语,言辞更是不藏丝毫畏惧。
妾室以下犯上,字字句句都剜着她的心。
可魏铮出现后她却又变成了这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严如月痛恼之余,还咬牙切齿地注视着宁兰,只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
只是眼下魏铮正在盛怒的时候,只恨不得即刻就与严如月和离,她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刻责骂宁兰?
严如月哭成了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换不来魏铮的一点怜惜。
唐嬷嬷心疼不已,只能走到严如月身旁,笔挺地跪在了魏铮身前。
“爷,咱们夫人虽有千万处不好,可对您的这片心却是无可指摘的,还请您给夫人一个辩解的机会。”
主仆两人皆声泪俱下地向魏铮求情,魏铮倔着背影不曾言语。
因怕他心软松了口,沉默至今的朱嬷嬷忽而悲怆地开了口,只说:“世子爷,咱们姨娘可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呢。”
她添油加醋地将今日的来龙去脉说给了魏铮听。
朱嬷嬷出口的话语里藏着诸多对严如月的幽怨与不满。
魏铮听后心里的怒火更盛,他回身指着严如月破口大骂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魏国公府,不然……”
他冷哼一声,便低唤了一句“无名”。
不多时,无名便灰溜溜地跑进了里屋,睁着眼眸问:“世子爷有何吩咐?”
魏铮冷声道:“叫几个身形粗壮的婆子来,把严氏送回镇国公府。”
这凛然的话语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魏铮坚硬冰冷得仿佛一座高山的背影。
严如月只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这模糊的视线里,她怔愣着注视着魏铮。
这是她的夫君,曾答应过她要一辈子珍爱保护着她的夫君。
可他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将自己弃如敝帚。
唐嬷嬷还要再为严如月辩解一番时,泪流满面的严如月却摇了摇头,只道:“不需要世子爷来撵我,我自己走。”
她流着泪缓缓起了身,这便在唐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西霞阁。
从正屋走到院门口明明只有那么一点距离,她却走得极为缓慢。
唐嬷嬷红了眼眶,一边害怕严如月受不了这个委屈想不开,一边又实在震烁于魏铮的凶狠无情。
世子爷好歹也曾与夫人恩爱相守过三年,怎么几息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一个旁观者都心碎至此,又何况是身处其中的夫人?
唐嬷嬷不敢再深想下去。
她只是带着一群仆从亦步亦趋地跟在严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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