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也是后知后觉地读懂了朱嬷嬷这话里的言外之意。
她愣了愣,半晌道:“府医,可是我有了身子?”
那府医也没想到宁兰会这般聪慧,她既已猜到了这些,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这脉象瞧着像是喜脉,只是又不真切,还得寻个太医来说个准话才是。”
话音甫落,宁兰便从临窗大炕上起了身,秋水似的明眸里露出几分怔愣与不敢置信来。
府医忙道:“这事还没有作准,姨娘可不要高兴的太早。”
此时此刻的宁兰已沉浸在了无边的喜悦之中,哪里还顾得上府医的话语。
朱嬷嬷也很是为宁兰高兴,想着等魏铮下值之后将这好消息告诉他,可转眼想到府医说这事还没有作准,便只能压下心中的激动,与宁兰说:“姨娘,若这事当真,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世子爷?”
宁兰心口怦怦乱跳,刹那间不敢相信府医的话语。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沉下心来,不多时府医便告辞离去。
宁兰欢喜着望向了朱嬷嬷,朱嬷嬷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怪道姨娘近来胃口不好,原来是在这上头出了症状。”朱嬷嬷笑道。
宁兰喜滋滋地用了碗燕窝粥,等到黄昏落幕的时候,魏铮终于回了西霞阁。
宁兰披着墨狐皮大氅候在了廊道上,她瞧着庭院里窸窸窣窣的碎雪,心里却是安宁无比。
无论严如月是假孕还是当真有了身孕,只要宁兰真真切切地怀上了魏铮的子嗣。
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于是,魏铮在踩着夕阳的余晖走进西霞阁的时候,第一眼瞧见的便是笑容甜美的宁兰。
这一整日的疲乏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魏铮匆匆地走到了宁兰身前,含笑着与她说:“今日怎么来这儿等我了?”
宁兰秋水似的明眸里掠过几分欢欣的笑意,她难得露出了几分柔柔弱弱的娇怯来。
她一脸春情,依偎进了魏铮的怀抱里,只道:“世子爷,妾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