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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里也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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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也是哦,一个婆子家,你咋就不信个人呢,不信,我带你去看呢”,幺女子心想,这个,带我去看,哼,说不定是想打我的主意呢,也怪,她一方面堤防着,怕这冬瓜打他的主意,一方面就像是路边的花儿等人采一样,又怕人家冬瓜不打他的主意,也难怪,他的两个那,有时候实在是没法,他自己就像是筛筛子一样,抱按着直是在揉摇着呢。她想起那公羊走路的时候,身子结实肿胀着,挡腿走路了,又看到冬瓜走路的时候也是两条腿分起分起的在走呢,道理是想通的呢。这个既然冬瓜他是哪个意思,那俺幺女子也就可以你说个“嘿作”,我也就个“嘿作”,幺女子便顺着说:“走嘛,那我们去看看嘛,就看看哈”。冬瓜在前边分开树枝开路,拉着幺女子的手,才到树林子的深处,冬瓜扯起就是一腿杆,把幺女子入到身下去了,幺女子嘴上还在吆喝,说:“爪子,爪子嘛,大白天的,叫人家看见了的嘛,人家不嘛”,身子骨却一下子停当了,浑身就一下子萎软了下来。牛得草想起,这完全是一个对立统一的矛盾运动,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有规律的,规律是可以利用的。给她分开,她给统一,她要统一,又给她分开。才一忙完,冬瓜就说:“是哪个舅子说的哦,你知道我的长短,我知道你的深浅”。幺女子用指头指着他的额头,说:“你个莫良心的,我就知道你早就起的有歹猫心肠呢”,冬瓜说:“你也是,明知是个坑,就还欢欢喜喜往里边跳,毛也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呢,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哦”。后来幺女子慢慢有了些文化,就编了顺口溜,唱起来了,说:“悖时哥哥不是人,把俺哄进刺巴林,扯起就是一腿杆,不管地下平不平呢”。

    牛得草这冬瓜,瓜娃子,小时候他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幺妹儿。那天,他打着光脚板,背着分得的一背篼包谷,回家呢,人家幺妹儿在河边洗衣服啊,望过去,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清澈的河水在鹅卵石间欢快的流淌着。幺妹儿一条黑黝黝的辫子,头上挽拴着红色毛线做成的蝴蝶结,白嫩的肌肤在河水中都有些惨白了,熠熠生辉的波光之中倒映着幺妹儿的靓影。幺妹儿挽起衣袖裤腿,轻轻的用棒槌敲打着衣被,棒槌大不得,小不得,却也十分光滑,她举得也不高不低,棒槌在玉手上飞舞着,他轻不得,重不得,洗衣服呢,也是急不得,慢不得了。她哼着小调,人在水中,水在山间,山在云端,宛如图画。恰好春天,水面上蒸发一些雾气,人就在这虚无缥缈的雾幔中了。人影若隐若现,都有人说这里阆宛仙葩了。那些小媳妇是过来人,就像是被人妩媚过,采摘过,践踏过,糟蹋过,都带着些许妒意,逗着幺妹儿,说:“妹儿,装嫩,迟早,还不也是要那样呢,花包谷要接皮呢,哈哈哈”,幺妹儿说:“又怎么了,我可没有招惹你们啊”,春兰姐说:“你不是叫我们看到了吗,你的出现或许就是个美丽的错误,妹儿呢,要乖,你还在这河边上洗得到几回衣服嘛,女子家长大了,早晚就是人家的人呢,木要成舟呢,生米要煮成熟饭呢,鲜花迟早要插在牛粪上呢,嫁出去的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呢,二天是想叫嫂子们逗你都不成呢”。幺妹儿一听,脸上泛起红晕,脸上的两个酒窝儿,就是不笑也是在笑的样子了,两只手就像是船桨给嫂子们哄洒水了,说:“说说,叫你们给我说”,小琴接着说:“你也是,未必就是个脓疱疮,逗都逗不得,二天还不知道要祸害哪个呢”,燕子说“不听话,二天总要怄死几个老人婆嘛”。哈哈,哈哈,哈哈哈,河面上传来女人们的清脆爽朗的笑声。

    牛得草他趴着身子,望着头,斜着眼,瞟看着不远处的的幺妹儿,大概就是黄雀在后的第三只眼了,只见那幺妹儿,将辫子往后一甩,将棒槌在旧衣服上翻打的吼起,嘴里还是哼着洗衣歌,虽是埋着头,却又斜着眼看着这闷墩样的牛得草,牛冬瓜了,牛得草一眼望过去,就像是望着远处天边的彩霞,却又若无其事地泛泛的看着这幺妹儿。牛得草将背篼已经是杵放在旁边的石登上了,他歇着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幺妹儿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翻着脚板,小碎步从他旁边飘过,牛得草也是哦,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只是红着脸,看着自己的光脚板,用大指头在地下剜耕着稀泥,都手足无措了,他不知道怎么是好了,直到这幺儿走过,他才从背后看过去,两根辫子在她的后背上跳跃着。这是牛得草他的初恋了,他一辈子也忘记不了这次邂逅,这幺妹儿是他的最爱了,他一辈子后悔的就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将心里头的爱说出来,不说大声,哪怕就是打个喷嚏呢,可是就是喷嚏都没有打个呢。多少时间过去了,这牛得草才想起,这遗传又变异的脑结构中,眼珠中,似乎保留着渴望需要的美人胚子的模型,是空洞的,是虚位以待的,只要生活中出现了与这模型有些吻合度高的靓影,就会有通感了,身子就会有神奇的爱的反映了,想必孔雀开屏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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