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关门一边笑着:“对不起,我画图画忘了。”温和而客气。
声音是那种温温的,嗡嗡的,不油腻,也不尖锐的好听。
刘姐继续说:“他是你们设计部的同事。你们住同一栋宿舍,所以我让他回来给你开门搬行李,然后领你去办公室报到……”
“我这儿假期还没结束呢,今天就先不回公司了。小安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他人很好的,你们年纪也差不多,好沟通。”
梁安沐点点头,微笑着和来人打招呼:“你好。”
陈楚走近一些:“你好,梁安沐,对吧?”
“对。”
“欢迎欢迎。”他伸出手来。
“谢谢。”她也伸出手去。
两人指尖轻轻相触,很快分开。
刘姐和李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然后纷纷打开车门。
李全坐进驾驶座后发动车子后,刘姐又笑眯眯地椅住车门对陈楚交代:“人就交给你了啊,你好好接待安排一下。”
陈楚点点头:“知道。”
刘姐便笑嘻嘻钻进了车里,车门咣当一声关上。
车子在院内掉了个头,刘姐拉下车窗冲两人笑了笑,然后消失在主路。
汽车轰鸣声远去,四周突然安静下来。陈楚转头看看梁安沐,又看向立在院子中的两个行李箱,走过去。
看样子,他准备一手拎一个。
梁安沐见状也连忙走过去,伸手按住那个小的说:“没关系,这个我来吧。”
大概看这小箱子也不大,陈楚没有强求,只拎着大箱子上了别墅廊下,然后从裤袋里拿出钥匙。
片刻后,别墅大门被打开,他招呼道:“进来吧。”
梁安沐本就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但见这陈楚,似乎也和自己差不多。
她微微颔首,推着箱子跟了进去。
屋里光线并不好,大概因为客厅窗帘全都拉上的缘故,进门后还能隐约闻见一股微弱的霉味。
脚下轻软无声,是整屋通铺的地毯。
其这种地毯很难打理,藏污纳垢,日子久了还容易滋生细菌,国内很多酒店也淘汰不再使用了。
梁安沐思忖着,这里的装修大概有些年头了,不过因为是别墅,所以维持得还不错。
陈楚边把行李箱推着往里走,边开口介绍:“这栋宿舍一共四个房间,目前住了三个,剩下的那个有点小,你看合适不合适,如果不习惯,我可以和你换,我那间稍微大一点。”
梁安沐推着小箱子跟在陈楚身后,见陈楚虽乍看上去很瘦,却不纤弱,他背脊结实,肩背宽阔,挽起一截袖子露出的小臂看着很有力。
听着他的话,梁安沐眉心微蹙,心头有疑问,还没问出口,陈楚就指着尽头处左边的房门说:“菲姐住主卧。”
又指尽头处右边房门:“你住菲姐对门。”
“菲姐”两个字让她微蹙的眉心舒展开。
两人就在尽头处停下了。
右手边的房间门本就开着,陈楚却没进去,站在门口,往边上让了让。
梁安沐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推着小箱子跨进门去。
房间不大,一眼扫下来就能看个清清楚楚:一张大木床,一个床头柜,床边有一排老式黄木制衣柜,床尾是一张办公加梳妆的桌子,也是黄木色,局部掉了漆,看起来有些陈旧。
窗户两边垂下来的丝绒深蓝色落地窗帘,看起来也很有些年头了。
布局倒和国单间差不多,小是小了些,但一个人住也够用。
“可以,挺好的。”她说。
“那就行。”陈楚帮她把大行李箱往里推了推,她伸手接过又道了谢。
陈楚颔首:“那我在外面等你,你收拾好了叫我?”
“好。”
陈楚离开后,梁安沐转过身,站在空荡荡,光秃秃,还散发着点点霉味的小屋子中间,一时有点愣神。
申请出国到非洲这个临时组建的设计小分部,算是一时头脑发热,见钱眼开。
去年父亲生了一场病,将她准备买房的积蓄花去大半,听说派遣非洲补贴很高,她便动了心。
两个月前,领导说要紧急调个英语六级考过了的设计师过去,她便恍恍惚惚报了名。
原本以为会有一番角逐,谁曾想,工科专业的孩子,英语过六级的本就不多,过了的那些人,要么不想去,要么有牵绊不能去,于是最后这个名额竟然轻松落到她——一个年轻的,单身的,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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