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她是死是活,她给我生下了凤池,就是我甘家的人,姐妹们也就都是我的家人了,这孩子也是姐妹们抚养的。我这么做,就是想为嬗伶,为孩子尽点心意。”众女伶都含笑谢过了甘文齐,于是收拾家当撑船进城,在甘文齐的家中安顿下来。
七月七日乞巧节,要是往日,江宁府内定然是家家欢乐,处处喜气,看戏的,上香的人满城都是。可今年却非同寻常了,正是这日清早,郑成功的水师来至城外观音门,将船泊在三汊河口,亲领大军由凤仪门登岸,于狮子山天妃宫一带扎营安寨。朱国治即刻下令江宁府全城戒严,一兵一卒,一人一马都不得出城,也不得进城,与管效忠、郎廷佐、喀喀木等人坚守城内,拒不出战。这时,守城将官来报,说镇守瓜洲的御史朱衣祚求见。郎廷佐在堂上坐着,看了看朱国治,朱国治道:“听哨探报,这个朱衣祚被活捉了去又被放了,该不是降了海贼如今要当说客?”喀喀木怒道:“这个王八羔子,守不住城还敢来寻死!”郎廷佐眼珠一转,却道:“朱衣祚是个文人,虽然没什么军事谋略,但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我们对他有戒心,却还敢前来,这里面,倒是有点文章。”于是命道:“让他进城,请进府来。”守城将官得令而去,一时,朱衣祚便到了。喀喀木一见朱衣祚便喝道:“卖国贼!你还真敢来!”朱衣祚忙跪拜道:“下官守城不利,是下官失职,可是下官也是尽力而为了啊……”“什么意思?”喀喀木吼道,“你是说海贼兵力太强?我大清的兵马打不过!”朱衣祚忙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可下官城中只有一万兵马,纵然是精兵,又如何挡得住海贼十万之众呢。”郎廷佐道:“朱衣祚,本官不是来听你诉苦的。你有要紧的什么话,赶快说吧。”朱衣祚道:“是是是,下官是来献策的。”“献策?你也有计策?你要是有计策,也不会丢了瓜洲!”朱国治冷笑道。朱衣祚道:“大人休要动怒。实不相瞒,下官正是因为丢了瓜洲,被海贼掳了去,才有了今日这个计策。”喀喀木道:“你是不是降了海贼?”朱衣祚道:“下官失了城池,就是万死也难推卸罪责,岂敢降贼?是贼首郑成功说,杀了下官会污了他的剑,所以才放了下官的。”郎廷佐等人听了哈哈大笑,道:“这郑成功倒是说了句正经话!”朱衣祚讪笑道:“下官的命是轻贱,但郑成功因这个不杀下官,却让下官看出其弱处来。郑成功号称正义之师,一路上再三下令,不掳掠百姓,不滥杀无辜,表面上看时彰显所谓的圣德,实际上却是他骄傲自负的表现。如今郑军兵临城下,我不出战,他便不攻城,自以为能以德服人,不过是莽夫一个。如今他大队兵马来至江宁府,瓜洲镇江必然空虚,朝廷的援兵可直驱南下。下官认为,大人只要拖延时日,等待援兵,届时里应外合,不愁不能破敌。”听了朱衣祚的呈情,郎廷佐等人不禁对其刮目相看。管效忠因向郎廷佐道:“大人,此计甚好。依下官之见,不妨一试。”朱国治道:“嗯,不错。若是能拖延时日,不但可以等待援军,还能静观各方州府之变,利用这个机会,将那些有二心的人都揪出来!”郎廷佐点了头,便吩咐管效忠按计行事。
甘辉见郑成功兵至江宁却久不攻城,忧心如焚,便向郑成功进谏,要求早日攻城,别图进取。郑成功因瓜洲镇江两度大捷,渐生骄心,又以仁义之师之虚名为缚,不停谏言,不肯攻城。入夜,甘辉在营帐里来会踱步,焦躁不安。听帐外小兵喊道:“沈姑娘。”甘辉忙抬头,沈羽嫱掀帐帘而入。甘辉道:“你那里什么情况?”沈羽嫱摇头道:“前几天搜查很严,但凡可疑的人都抓了起来,我们几个兄弟也没逃脱。不过,官府是一时防范,只抓人没有怎么样,我不敢轻举妄动。初七当日就全城戒严,如今是进出不能。今早我见朱衣祚进了城,本想混进去打探虚实,还是无功而返。”甘辉叹道:“王爷还是不肯出兵,我几番进谏都被拦了下来。”沈羽嫱道:“王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此时刻,怎么反倒有些意气用事。”甘辉道:“也不知道复甫兄那里怎么样了,马逢知为何还不带了援兵来。”沈羽嫱皱着眉头,叹道:“陈大哥做事向来稳妥,只怕是马逢知蛇鼠两端。”甘辉道:“可马逢知援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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