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的工夫,徐光明就喝得是五马长枪地开始演讲了。他的那几个手下,还有村里陪酒的村干部,都恭恭敬敬地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听着他的演讲。于月秋看着他激情洋溢,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心里一直是很纳闷。酒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呢?能让一个平常办事稳重,说话都文绉绉的人,瞬间就变得精神振奋,口无遮拦地自吹自擂了呢?
等着徐乡长终于端起酒杯来的时候,在座的这些人,都认为这杯酒该喝了。可是,领导却是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打着手势又接着演讲了。如果他说到高兴处,会把酒杯再放到酒桌上,一双手同时挥舞着把这一段讲完。就像是他自己经常说的,十分钟以后我就把整个酒桌掌控了。什么时候该喝,什么时候不该喝。让每一个人喝多喝少,自己喝多喝少,那都是自己说了算。
这场酒,一直到了十点多钟,才算是结束了。于月秋离开村委办公室,想去老娘家里看看。也接着问一问于亮两口子,他们想生三胎的事情怎么样了。要是怀孕了,就得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一是不能被计生办里抓到医院里去做检查,检查出来一定会给做流产的。二是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别让村里的人发现了,到计生办里给举报了。那样不但孩子生不来,还要交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罚款。于月秋想着心事,来到于亮他们家门口上的时候,只见整个院子里一点亮光也没有,静悄悄的也没有一点动静。她看了,心里突然在嘲笑自己,我这不是傻吗,都到什么时候了人家还不睡觉?
早晨吃过早饭,于月秋就听见大喇叭上,于金水又在下通知了:“各位村民,现在地里也没有什么活,应该都还在家里。我把征收公粮的事再重复一遍,咱们用了两整天的时间,已把今年的秋季公粮基本上收完了。可是,还有个别户至今还没有交。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公粮你们不交,你们自己想想能脱的了吗?还有就是,以前的公粮和集资提留款没有交够的,那几家欠账户。我已经给你们说过多次了,你们就是把我们的好言相劝当耳旁风。你们就是不把欠账还清,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孩子哭了,抱给他娘。到时候,治安联防队真的去你们的家里强制收取,你们不但一分钱少不了,还弄得你们下不来台,名声也不好听。今天,再用一头午的时间,不管是今年的公粮,还是以前欠下的公粮、集资提留款,希望你们都来交清。”
于月秋来到村委办公室里的时候,看见两委成员都来了。她对他们说:“我看咱们这样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到那几家欠账户的家里去动员说服吧。法国啊,你把那几家欠的公粮和集资提留款开一个清单。咱们拿着清单去各家各户要,如果就是要不来了,咱们就只能报到乡里去。联防队里来了,他们想怎么收就怎么收吧,那是他们的事了,人家就是做出过分的事情来,咱们也不再落什么埋怨。”
于金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不给这些欠账户一点颜色看看,咱们下一步收公粮,收集资提留款就更不好收了,村民们还不一个看着一个的跟着他们学。”
王法国一会的工夫就把详细清单弄出来了,于月秋接过来看了看,说道:“李玉福家里怎么欠了这么多?小麦和玉米就欠了一千多斤,还有六百七十多块钱的集资提留款。”
王法国说:“这不是他们一年就欠下这么多的,大多还都是前几年,他们和两个儿子没有分家的时候欠的。现在他们分了家,土地也按人口平均分开了。结果这些欠账,两个儿子都不承担,说是分家以前欠下的。李玉福两口子又说他们还不起了,所以他们家里的账就成了三角债。”
于月秋又说:“陈热闹倒是不欠公粮,集资提留款欠得也不少啊?一个人就欠了五百多块。”
王法国忙接着说:“这那么多年了,他陈热闹就没有交过集资提留款。问他要,他还有的是理。说什么自己的地里只会长粮食,不会长钱,所以,就没有钱再交集资提留款了。反正是,这些欠公粮和集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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