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李玉福并没有生气。而是感慨地说:“那个羊杂汤的味道可真是好,就是挨上一抓钩,我还是想喝。”
人们听了李玉福的话,也都不在说什么了。其实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本账,人活这一辈子,天天都是累死累活地干活,还不都是为了这张嘴吗?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是真理。
于月秋又拿着毛巾,擦了一下满脸的汗水。她发现毛巾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她把镰刀放在地上,两手拧了一下毛巾。毛巾里的汗水多得哗哗地流了下来,像是毛巾刚从脸盆捞出来一样。陈热闹也直起腰来,用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这时候,他发现汗水已经不多了,脸上和脖子上全是像砂子一样的盐。他赶忙拿起他装水的瓶子,却发现瓶子里已经没有水了。嗓子里干得像冒烟了一样难受,这么热得天,不喝水怎么能行呢?他站在那里吆喝道:“谁还有水,行行好给我喝点吧,我快渴死了。”
他喊了几声,却没有一个搭腔的。于月秋心想:大家可能已经把带来的水都喝光了。她想到这里,提起她爹留下来的那个旧水葫芦。说:“我这里还有一些,你过来喝了吧。”
陈热闹听了,赶忙扔下手里的镰刀,过来接过于月秋的水葫芦。一仰脖子,把里面的水喝了个底朝天。他喝完,把水葫芦递给于月秋。说:“得想法弄水去,这么热得天喝不上水,就怕有人中暑。”
于月秋听了,想想也是这个理。她对大伙说:“咱们先歇一会,我去弄水去。”
这些人看见于月秋找水去了,有的一屁股坐在了毒花花的太阳下面。有的人干脆,仰面八叉地躺在了麦捆上在直腰。
陈热闹把麦捆放在腰中间,头和脚耷拉在两边的地上。自言自语地说:“老天爷啊,来一块云彩吧。您老人家是不是想把我们都晒死算了?我们都死了,以后谁给您老人家烧香磕头啊?”
李玉福听到陈热闹在胡言乱语,说他道:“你真是一个煮不烂的鸭子嘴。把你累成这个熊样了,嘴还闲不住,我看还是累得你太轻。”
陈热闹好像是没有听见李玉福说话一样。还躺在麦捆上,还继续说:“割麦的活这么累,天要是凉快一些,咱们也还少受点罪。”
这时候山杏看见于月秋提着一个水桶,很吃力地从地北头走来。她忙站起来朝于月秋跑去,来到跟前对于月秋说:“你从哪里提了这么多水?我给你帮忙抬着吧。”
山杏说完,她们两个人,一人抓住一个水梢的耳朵,一起把水抬了过来。山杏招呼道:“快点来喝水了,冰凉的井水。”
这些人看见水来了,马上都围了过来。先把瓶子和水葫芦灌满,接着用瓶子把水喝足。然后再把瓶子灌满,放在麦捆下面,防止太阳直晒把水晒热了。看来,大家是真的太渴了,接近一水梢的井水,一会的工夫,就连喝在装的没有了。
大家都喝了一肚子的凉水,觉得也不渴了,也不太热了。这时候,也没用人安排,就都自己地继续割麦去了。谁知道陈热闹刚割了还没有半个小时,又喊道:“谁有带的磨石,我的镰刀用钝了。”
把李玉福气得,说他道:“你啊,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一上午你也不用干活了,除了喝水,就磨镰刀。”
陈热闹听见李玉福这么说,也对他说:“你懂个屁。磨镰不误砍柴工。镰刀磨快了,割麦子不但省力气,还割得快。”
他说着来到李玉福这边,掀开了他割的麦捆,在下面拿出李玉福放的魔石。往上面吐了几口口水,就磨起镰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