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只是简简单单的金钱交易,说了报酬自己自然没有拒绝的份。
不过谢时满未必会和自己说。
他向来有他的算计。
“是吗?”余渺佯装惊讶,配合着谢时满往下说,“给长辈送的寿礼可不能太随意了,若是送些罕见的玉石应当不错。”
余渺随意给谢时满出了个主意,怕自己再说下去会笑出声,两人演得都好假啊,偏偏没一个人愿意主动拆穿。
谢时满眼神顿时惊喜,赞赏道:“余姑娘猜得不错,我确实是寻了一块玉石,若是余姑娘肯来刻个花样,定然能让长辈心中欢喜。”
余渺也没想到自己随意说的一件礼物还真说准了,她会说玉石无非是因为在郑夫子家中雕刻的那一朵玉兰实在漂亮。
“自然可以。”余渺也不拒绝,抬手指了一下掌柜郑千南,“掌柜的应下就可以——毕竟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寄人篱下。”
意思自然是自己不能随意接活了。
谢时满自然点头答应,两人说好了这个时候再来商议,余渺便提起来了自己的任务。
闲聊一般开头道:“我听闻百川书院来了个出名的人。”
“何人?”谢时满接话道,然后想了想不知道余渺说的到底是谁。
余渺试探着,怕被谢时满看出来自己的目的:“自然是那位县太爷的儿子,我听闻那位兰公子在书院成绩也很不错。”
县太爷姓兰。
谢时满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愣了一瞬,其实说实话,书院之外的人不知道书院内部一点都不和平,内部的竞争人脉一点都不少。
更别提兰县令的儿子兰云徽来到百川书院的第一天引起多大的震动,一直到现在还有好一部分人不愿意放弃讨好兰云徽呢。
县令和县令之间也有很大的差别。
兰县令名字后面虽然挂上了“县令”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称号,但是那些大族里面哪一个不是人精,早就知道兰县令在京城身份的不一般。
就凭着兰县令在京城的人脉,兴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复位回宫当他的大官去了。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小城里面的人能报上如此粗壮的大腿的机会兴许就只有这么一次。
谢时满见惯了书院里面勾心斗角攀附权贵,余渺开口问他第一句的时候谢时满甚至想着余渺是不是也想着“嫁入豪门”这样的事。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谢时满知道余渺不屑于那样的做法。
“我和兰公子也只是君子之交罢了。”谢时满抬眼看向余渺,眼神这下倒是清透不少。
他思忖片刻说道:“若是姑娘有事相求,书院常有文人会和蹴鞠赛,我和兰公子一队就是了。”
余渺有些意外,下意识道:“那倒不必,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有事要谢公子帮忙我自然不会客气的。”
谢公子居然愿意帮她的忙——这样看来谢公子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心思深沉吧。
谢时满点点头便告辞了,虽然余渺话是这样说,不过谢时满察觉得到余渺虽然对兰云徽没有急切的感觉,但是似乎确实有事相求。
余渺不说谢时满自然不清楚,不过谢时满打算和兰云徽稍微亲近一点,只有一点,万一帮得上余渺呢。
余渺刚松了口气,转眼铺子里面又走进另外一个人——又是一个熟人。
“周公子?”余渺淡淡地喊了一句,想了想还是笑了笑,“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周思远和谢时满遇见了。
“我听闻余姑娘现在在这瑞文铺子里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过来瞧瞧。”周思远没看出来余渺态度,笑着说道。
他也从怀里面掏出来一张和谢时满一样的一张纸,上面画着不一样的花样:“书院的夫子讲了花鸟异兽,便都让我们刻出个印章来,我哪有这个手艺,这便来照顾余姑娘生意了。”
周思远倒是老实,这个时候也不说假话。
等等。
“你们书院的夫子怎么还留这样的课业?”余渺摩挲了一下周思远带过来的纸张的质量,确实和谢时满带过来那张一样。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