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还能让他们想起来这一回事。
余渺看了看日头,似乎要到时候了,随后又和郑夫人说起来簪子的话题。
郑夫人也算是玉韵阁的常客,虽然偶尔也是奔着玉兰花去的,不过更多时候还是因为喜爱簪子的样式才买。
一说起簪子,郑夫人难免又提起来余渺之前刻的玉兰簪子,无论是那个簪子还是如今余渺刻出来的羊脂玉兰花,都是如出一辙的栩栩如生。
郑夫人半是玩笑半是感慨:“余姑娘的手还真是巧,我之前也打听过,原来前些日子的‘海阔凭鱼跃’也是姑娘的手笔,这样的样式就该更多一些才是。”
正巧说到这里,有一个小厮来报,余渺离得近自然也听清楚了:“夫人,老爷回来了。”
郑夫人点头,随后看向余渺,沉吟下说道:“你应当没见过子元吧,现下正好有机会,不如一起见见才是。”
余渺犹豫:“这……”
郑夫人见她犹豫,不容拒绝道:“好了!余姑娘同我来就是了!”
余渺在转身之际悄悄露出一个颇为愉悦的笑容。
郑子元和夫人关系极好,走路带风,急匆匆走进来却看见自家夫人面前还跟着一个极为眼熟的女子。
他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想起来这个姑娘他曾在书院外面见过。
要再具体一些是在巧儿的摊位前,是上次买山水画的时候遇见的。
郑夫人和他说过找了一位女子雕刻羊脂玉,不过他当时有些担心这女子来路不明,现在看来她既然和巧儿熟识,现在看来在家夫人脸色一切正常,应该是可靠的。
郑子元神色如常地走了过去,和余渺作揖行礼。
郑夫人在郑子元面前倒是显示出一些不同于往常的神色:“这位就是我同你说的余姑娘了,她的手艺就应该让你瞧瞧。”
她是在说郑子元之前还觉得余渺来路不明的事,如今却彻底被“打脸”了。
余渺不明所以,不过好在郑夫人马上就带着郑子元去看玉兰花,余渺怕当着自己的面两个人的夸赞,在她眼里这些总有一点表演的意味在,所以她离得稍微远了些。
郑子元看完之后对余渺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之意,没想到余渺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竟然还是一位能工巧匠。
“实不相瞒,夫人,我和这位余姑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郑子元如今也敢说出来了和余渺的初见——之前不敢说是因为不知道余渺此人在夫人那里到底有没有面子在,若是没有那自己的马屁不就拍空了。
郑夫人果然不知道这事,惊讶道:“你们竟然见过!”
郑子元简单解释了下事情的原委,随后说道:“余姑娘那句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确实是对那幅画最好的描写了。”
郑夫人也是见过那副画的,每次郑子元买画回来夫妻二人就要鉴赏一番,其中郑夫人觉着谢时满的画工确实是最有意境的。
“原来这句诗是姑娘说的,我还说何人说得这样贴切。”郑夫人掩嘴一笑,对余渺的喜爱更甚,“不过这些要都是在余姑娘身上,似乎更合适一些。”
余渺无奈一笑,郑夫人这是真的放开了。
余渺似乎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明明出身不好,年纪也不大,但是如今带给他们的惊喜却一个又一个。
既然人家夫妻二人都在家中,余渺打过招呼就算达到目的了,于是便直接告辞。
回去的时候东市还没散,于是余渺想着余文泽一路上边走边逛,在郑夫人家说的话也不全是假话,余文泽似乎没有玩伴,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越来越死板。
于是余渺在路过一个卖鸟摊位上停住了脚步。
平常人家其实很难玩这些,逗鸟逗趣儿,那都是有钱人做的事儿。
余渺还是蹲下,在这些鸟之间挑了一只颜色明亮的小鸟,顺便还送了一个木鸟笼。
这下钱又少了一半。
余渺衣衫朴素却提着一只鸟笼招摇过市,惹得许多人纷纷侧目。
不过这只小鸟要是为家里带来些乐趣,这钱也就算花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