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夜里十点多,老胡同家常小吃门前,邹平和刘茂各自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杯盘狼藉。
邹平抽出两根烟,一根给自己,一根给刘茂。
“才刚结婚一年就离了,你搁这玩过家家呢。嗳我说你结婚不会就是为了骗份子钱吧,赶紧把我随的五万块钱还给我。”
“是她提的。”
刘茂打掉邹平伸过来的手,抽了一口烟,闷闷的说道。
“外边有人了?”
邹平一脸同情的问道。
刘茂摇了摇头。
“是我的问题。结婚这一年来…我还没碰过她。”
邹平挑了挑眉,眼神变得更加同情起来。
“额…我有个朋友,他认识一个老中医,挺神的,药到那个啥,你懂得。明天我领你去看看。”
“滚!”
刘茂从桌面上捡起一块盐水毛豆皮扔了过去,被邹平笑着躲开。
“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问题。”
刘茂淡淡的解释道。
“额…”
邹平皱紧了眉头,思考了几秒,然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行吧,毕竟这么多年兄弟,我…我就奉献一次,不过事先说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哦,我现在就开房。”
说着拿出手机,然后又抬头问道。
“要不要准备点润滑的油啊、水啊之类的东西,我毕竟是第一次,有点怕痛。”
刘茂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太老套了,一点都不好笑。”
“是因为冰姐吧。”
刘茂看起来只是心情有些惆怅,算不上是低落,邹平也就放下心来,想了一下正色说道。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似乎他早就猜到了刘茂离婚的原因。
刘茂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有个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过。其实自从贺冰失踪之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相同的一个梦。在梦里我站在老胡同的道下,贺冰站在道上,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粉色棉服。天上飘着鹅毛大的雪花,我只能勉强看到贺冰脸上的轮廓,她似乎在笑,似乎想要跟我说什么。于是我就拼了命的往道上跑,可无论我怎样拼命的跑,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么远,好像我俩根本就不在一个时空。”
说到这里,刘茂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
“后来终于是想明白了,原来…那就是阴阳相隔。”
邹平拿起一瓶啤酒,将刘茂面前的空酒杯倒满。
二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上次催眠二叔那次之后,确认了心中一直以来不敢确认的猜想,自那以后,在梦里我离得贺冰就近了一些,能够看清楚她的脸了。原来她不是在笑,而是在哭,她的脸上淌着两行血泪。
从那以后,但凡是心中起了想要跟女人亲热的念头,眼前就会闪过贺冰流着血泪的脸,然后就性致全无了。所以啊,确实是我对不起她,耽误了人家一年多的时间,还落得个离异的身份。没办法,我只能把所有能拿出来的现金都给了她,算是一点补偿吧。”
邹平又拿起了酒瓶给两人倒酒,然后问道。
“最近厂子的生意怎么样?”
两年前刘茂辞去了工作,开办了一家玩具厂,自己做起了老板。
“大环境不好,今年的订单照比去年少了差不多三成,勉强糊口度日吧。”
“聊什么呢,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贺雪扶着摇摇晃晃的张丽回到马扎上坐下,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便问道。
“饭店黄了,婚也离了,不愁眉苦脸难道还要放鞭炮庆祝?”
邹平没好气的说道。
刘茂和邹平这次回到煤城,就是过来帮张丽收拾东西。
强撑了几年,这间由四人共同担任老板的饭店最终还是黄了。
张丽自嘲,天生就是当老鸨的命,还他妈的痴心妄想做老板,自己就是个大傻逼。
刘茂侧过头看向酒意微醺的张丽问道。
“想清楚了,真的要做回老本行?”
“事实已经证明,除了老本行,我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张丽自嘲的答道,然后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开瓶盖,咕嘟咕嘟干掉大半瓶。
“要不丽姐你去我公司上班怎么样,我那边正好缺一个信得过的人管钱。你要是实在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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