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的老婆‘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所以才,‘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这个韦庄,他老婆也不一定当垆卖酒,或许指的是别人呢……世人皆知文君是美女……”
周翰颇有兴致,接着说:
“这也是诗歌最美妙的地方——诗人的思维是自由跳跃的,想象是自由飞翔的,如果,按逻辑按常理,尽说大实话,那岂不是平平淡淡的散文么?”
听见“自由”两字,叶黛琳心情复杂地瞅他一眼,默然无语。
周翰觉察到一点异样,笑着:
“怎么了?美女?
“没怎么。”黛琳轻描淡写地虚饰。视线挪开,看远处。
“你的眼睛告诉我,”周翰轻轻问,“我说的哪儿不对?”
“哦,对对。”
周翰于是又朗诵起来: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这个潇潇暮雨是不是也挺可爱?”
“嗯嗯。”
“多么恬淡自然……那是乌台诗案之后,苏东坡被贬黄州,远离了朝廷……”
“嗯嗯。”
周翰接着又朗诵道: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莫将白发唱黄鸡…我最喜欢苏东坡——世人都说苏东坡是豪放派,其实他主要是是清旷——也就是《大江东去》还算豪放,适合关西大汉,手执铁板唱……”
“嗯嗯。”
“咦,奇怪,怎不反驳我了?”周翰笑道,“光是两人肩并肩的走,就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对不对?我的意思是,两人若风雨同舟……”
黛琳终于又开口了。
“风雨同舟?你是说,两人在蒙蒙细雨中?暴风雨中,恐怕就不是那么舒适吧……”
“两个人若相爱呢……”周翰狐疑地问道。
叶黛琳忍不住冒出一句:
“音乐家、艺术家热爱自由是不是?”
“什么?”周翰一时没反应过来。
“红蕉儿已经告诉我了……”叶黛琳说,“她说……”
周翰一下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结结巴巴地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