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有一块足球大小的火石牙子〔旧时钻木取火就用这东西点火,两块石头相摩擦能出火花〕,顺哥跑上前抱起石头来,旁边有一根腐烂的只剩半节的竹竿,也不知道是谁丢在这的,可能是钓鱼用的,我连忙顺手抓起来。
后面的大蚂蝗追上来,我回身用竹竿一下扎住它的脑袋,那东西身子一阵乱晃,我死死的按着它的脑袋,它却也逃脱不了。顺哥马上抱着火石牙子跑上前照着它的肚子一阵砸,那东西扁平的身子却很滑溜,砸了几下疼的它狠力的甩甩尾巴,这一下直接抽在了我腰带上系着的衣服上面,里面的瓷器直接撒了一地,也是巧了,我脚下正好是一块石头,那几件瓷器硬是摔的粉碎。
我大怒,嘴里骂道:“去你妈的!”手上同时使足了力气,狠狠地按着竹竿,直接把蚂蝗的脑袋摁在了沙里。顺哥噼里啪啦一阵砸,直到把它的身子砸成肉泥才肯罢休。
我们退后几步,原地坐下,摸出烟来大喘粗气。
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心里就是一肚子火,我说道:“这他娘的东西不就是水蛭吗?怎么能长这么大?”
顺哥大喘粗气,回道:“看这架势少说也得有些年头了。”
想起有一次在市场上看到有人卖蚂蝗,我就说道:“这玩意儿貌似还挺值钱,能入药,一斤得七八十吧!咱要是把这条拿去卖了还能卖个几百块。”
顺哥苦笑道:“你看地上这些瓷器碎片,要是没碎的话,随便一个也比这东西抓个几百条卖的多。再说了,你敢往回拿啊?这蚂蝗可是邪乎的很!以前有个女的在河边洗衣服,不知怎么的就死了,别人扒拉开她的头发一看,全他妈的是蚂蝗,有的已经钻进脑子里去了。这东西打不死砸不烂,要是不把它烧了,还能活!”
顺哥说的我头皮发麻,不过确实是真话,我以前看过一则报道,有一位老人鼻子老是往外出血,而且一吸鼻子就疼,去医院检查,大夫用镊子从他鼻子里捏出来一根手指长的蚂蝗,可见那东西只要有血液喝就死不了。
我摸了摸疼痛的脚腕,对顺哥说道:“你以后别老是一声不吭的就拽我的脚腕,在蒙古成吉思汗墓里的深渊下面的时候就差点没给我吓掉魂。”
顺哥笑道:“我救你你还嘟囔,刚才我看你的脚在水下一阵蹬踏,就知道你是抽筋了,大蚂蝗紧紧跟上来,我不敢多想,赶紧抓住你的脚腕,谁知道你使劲的一踹就给我踹一边去了,你看看,现在我的胳膊上还有淤青。”顺哥说着就伸出胳膊给我看,果真就有一块发紫的地方。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顺哥说道:“咱这是到河对面了,一会儿还得游回去。”
我慌道:“我可是不游了,今天也不知道咋回事,净他妈抽筋,要是再有这东西,那可不保准还能活着上来。”我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漫水桥又说道:“我看咱还是转转远路得了。”
顺哥点点头,爬起身来找了一些干草和树枝,然后堆放在水蛭四周,就点着火给烧了。我们又把那些瓷器碎片挖坑埋了,怕的是被人发现引起事端。
我们两个悻悻的向漫水桥走去,心里十分悔恨,你说闲的没事去抓鱼干什么,这下倒好,不仅东西都摔碎了还差点丢了性命。
这条河边是片小树林,漫水桥那头就是苇子村,而这头却没见有村子。我们顺着河边一路走一路看,树林里面有不少两米多高的大石坟,想必都是近代的墓,不用寻思也没什么好东西。
而远处在石坟之间有一片空地,顺哥招呼我过去看看,我们走进了才发现空地的一角有个坍塌下去的洞,看那架势里面竟然是个墓,可是已经浇满了水,深不可测。
顺哥看看天色已晚,就对我说道:“咱先回去吃点东西,待会儿吃饱喝足了,就叫上华子和二胖,拿着家伙来瞧瞧,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