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独行。他和班上大多同学均不沟通,下课后就不见踪迹,寻他不得,也不知道他是练习画画去了还是去干嘛了。而他和斗画社成员的关系更加一般,能真正和他交好的也就同班的戴一川、叶钧几个人了。
后来杜痕跟着陈成练习画技,几经坎坷之后,杜痕的性格开始转变,沉积在内心的痛楚与烦闷转为创作的动力,在斗画社站稳脚跟的同时,他的交友能力、组织能力慢慢成熟,和社员们相处融洽,人也变得阳光许多,笑容变得像是和煦的春天。于是乎,陈天昂和他相比,显得更加的冰冷如雪,形单影只。
于是斗画社传起了另一个段子,斗画社新生里出了三大高手,都个性分明。陌之晴如夏热烈似火,明艳华丽的画风和她的外表一样醉人心脾;杜痕如春生机勃勃,杰出的绘画天赋赐予他不断追求焕然一新的创意;陈天昂如冬寂寥孤静,飘雪的白色世界将他覆盖成一座晶莹的丰碑,一笔一划带着刺骨的寒冰深深刺入人心,悲情的画风让众人对他只敢远观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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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痕在电话里用了半个小时和小良讲了这么个故事,却还只是谈及皮毛,更多的琐碎往事无法一一畅谈。
“杜痕,你和陈天昂之间的的关系很差吗?”小良默默聆听了半小时的故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他是个内向的人,我也是,所以刚进斗画社时我们很少聊天,朋友关系淡了点。后来的几次斗画比赛才让他真正疏远我,和我的关系完全恶化。事实上,我还是觉得他是个可敬的对手,和我旗鼓相当的对手。”杜痕的声音感叹中带着丝悔恨。
“那具体是怎么样?”小良的好奇心完全被调了起来。
杜痕看了看时钟,夜晚11点了,门外妈妈连忙催他早点睡觉,明天还要陪着她走亲访友。
“已经晚了,下次有空再和你细说。”
“嘟嘟……”一长串的电话盲音。
杜痕拿着听筒,犹豫了片刻,拨通了那个陌生、许久不联系的电话号码,陈天昂的声音出现在对面。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事情倒是没有,就是想到好久没和你斗画了,索性和你聊会。”
“你的那位社员马小良挺不错,很有自己的绘画见解,基础也很扎实。”
“你倒是和他说我提前拿到比赛的题目,你真是坏人做到底啊。”杜痕哈哈一笑,而后又叹了口气。
陈天昂哑然不言,没有作答,电话里一阵沉默。
“改天我们再见一面,我还有些事情和你当面说。”
“好的,就这个周末,还是那个美术室”天昂挂掉了电话。
“该是时候了。”杜痕拿着沉闷的电话话筒,看着窗外,接近零度的天气,阴沉的天空落下细丝的雨水,连接在一起似乎变成了一点一点的雪粒,不常下雪的墨城再次迎接冬雪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