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敲了敲门,等了半天却无人应答,像是没人在家。等不及了的池婺只能赌一把,在电子门锁上输入了一串记忆深处的密码。
当她输入了最后一个#字后,门咔哒一声打开了,池婺立刻明白兴许是爸爸妈妈还盼望着她哪一天能够像这样推门而入,所以没有敢把密码换掉。
屋里的摆设与她记忆中的分毫不差,墙上的挂历显示了她从失踪到现代已经过了三年,先前满是抱枕的软沙发现在堆满了成堆的废纸,等到池婺走近一看,却发现那压根不是什么废纸,而是印着她照片的寻人启事。
原来在她消失的这三年里,父母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
得知这一点的池婺鼻子有些发酸,但也只是稍稍湿润了眼眶而已。如今的她抱着那把有高琰心跳的宝剑,满头脑的都是失去高琰的悲痛和复仇的怒火,这些情亲还不足以让她恢复理智。于是她飞快的进浴室冲了个澡,随便从衣柜里掏了身最舒适的卫衣短裤运动鞋,又给龙渊宝剑系了个绳背在身后,看上去像是刚刚去晨练过的大学生。
在出门前,她抓过笔在一张寻人启事的反面潦草的写下了一封信,大致交代了这些年自己都去了哪里,又是如何回来的,在信的最后,她的笔顿了顿,却还是写下了告别的话。
尚峥嵘与张恒是非杀不可的,但现在她回到了法治社会中,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更不用说她杀了当今妖巡的统领后,妖巡会对她展开如何铺天盖地的报复。
但她若是害怕的话,那便不是池婺了,既然能写下诀别信,她便已经下定决心抛弃所拥有的一切,抛弃自己公民的身份。哪怕往后要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也要在那之前将二人的狗头剁下来。
池婺将写好的信贴在冰箱上,而后在门前站定,最后一次环顾了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家。紧接着她垂下头,紧了紧自己背上的剑,再不回头的扎进了初升的朝阳中。
也正是在同一时间,张恒破天荒的来到了慈云观中,盯着观里一群做早课的小道士们惊奇的目光,一脚踹开了尚峥嵘的房门:“奶奶的,那小蹄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