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触犯了法律,一旦被人揭发,自达特曼上校以降所有相关人员都得吃官司。如果不是麦克尼尔在上午提供给他们一条重要线索并借着帕拉斯卡斯神甫的名义劝说警方前去调查,达特曼上校也不敢轻易地决定这么快和尼托·马里亚姆摊牌。
穷人之间不论贵贱,都是兄弟姐妹。麦克尼尔凭借着自己的热心很快赢得了邻里的好感,当他发现上校留给他的经费还有余量时,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剩下的钱平分给周边的邻居。打着这个旗号,他成功地混进了尼托·马里亚姆的家中,和司机的家人长谈许久,并在四处打量简陋的屋内环境时不出所料地找到了丢失的胸章。然而,麦克尼尔并未声张,而是不动声色地借故离开,而后立刻赶往帕拉斯卡斯神甫那里,要他把最新情况汇报给还在调查前因后果的警察。
“我很奇怪,赫尔佐格少校居然一直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他难道不清楚这种事意味着什么?”几日不见又胖了许多的帕拉斯卡斯疑惑不解,“他应该一开始就把自己掌握的全部情报和盘托出,这样也不必蒙受不白之冤了。”
“我有个不成熟的猜测。”坐在驾驶员位置上的麦克尼尔对一旁的神甫说道,“依照个人看法,阿达尔贝特·赫尔佐格有严重的迫害妄想症,他总是怀疑有人要伺机害他或是找借口攻击他。豪尔赫·迪亚兹是他的好友,两人交往如此密切,还互赠价值不菲的礼物,难免让人非议。如果他公布某些证据的代价是让小报记者宣传他喜欢男人,赫尔佐格少校宁可慷慨赴死也不会允许这种流言破坏赫尔佐格家族的形象。”
神甫顿足捶胸,长吁短叹。
“糊涂!这又不是大是大非,虚名难道比得过性命重要?他这么爱惜面子,那就更应当帮别人找出真凶,这样才能为挚友报仇雪恨。”
帕拉斯卡斯神甫的到来让刚准备为案件盖棺定论的警方重视起来,警备军在接到通知后派人搜查了尼托·马里亚姆的家,果然在麦克尼尔所说的位置找到了失踪的胸章。由于司机本人有重大作案嫌疑,警备军放弃了继续向防卫军要人的打算。这样一来,作为重要证人的司机已经不可靠,凭此来断定阿达尔贝特·赫尔佐格有罪,显然是荒谬的。
不仅如此,在配合警备军进行后续调查的过程中,麦克尼尔居然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在尼托·马里亚姆家中,警备军搜出了成捆的崭新纸币,总计约10000欧元。尽管这些纸币后来被证实都是假币,尼托·马里亚姆本人必然将它们当作真币收下,这笔钱的来源十分可疑,没有兼职的司机到哪里去快速挣来这么多钱呢?此时,不但尼托·马里亚姆本人,连带着他的家人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也变得面目可憎。许多激进的军官要求立刻把这些胆敢不知恩图报的社会渣滓就地消灭。
把帕拉斯卡斯神甫送回教堂后,麦克尼尔开着借来的车去找斯迈拉斯。他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在土著袭击城市事件中可疑的布里塔尼亚雇佣兵。那名狙击手在被警备军找到后选择自杀,不过死人的作用有时候比活人更大。他在过去数年内的经历很快被警备军调查得一清二楚,并由相关部门同时汇报给殖民地管理机构以供参考。
麦克尼尔找到斯迈拉斯时,达特曼上校还在继续盘问尼托·马里亚姆。见麦克尼尔前来,斯迈拉斯唯恐麦克尼尔搅了长官的兴致,连忙拉着他离开地下室,回到地面上进行详谈。
“如果我们能成功地把阿达尔贝特·赫尔佐格救出来,头功肯定归您所有,到时候赫尔佐格总督也会对您感激不尽的。”斯迈拉斯和麦克尼尔在路旁散步,不时有正在训练的士兵从他们身边跑过,“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耐心地等着我们的下一个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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