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对手的内力,收为已用,是星宿海一派的怪杰星宿老人的得意功夫,星宿老人一生摄人内力无数,已致一身内力修为,也可用惊世骇俗言喻,三个亲传弟子也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但星宿海的秘技从不外出,其传人也极少涉足中原。
大悲“唔”的一声点头,如此说来,此事的确有点蹊跷,只是崆峒掌门身侧的字体,施主又作何解释?
白周剑星目一挑,恨声道:“在下根本不知那些人便是崆峒派的人,更不知那些人之中居然有掌门人霍天澜在内,禅师,小子说一句自傲的话,若出手杀崆峒派的人是我,白某根本不用使剑,根本不会容许别人中了我的掌后还能写字,居然还写得笔势苍劲,工整得体,毫无一点受伤的迹象,试问在场群雄之中,便请选一人出来,让白某当胸打上一掌,若这一掌打中后还能写字的,白某当场自绝经脉,绝不食言。”
群雄大骇,谁敢以血肉之躯亲身验证?一时谁也不说话,暗想就是萧尚平之般功力还几乎毙命,在场之人,自问无一人能胜得萧尚平,如今萧尚平又已受伤,已是无人能说敢挨这掌了,难道真的活腻了吗?
大悲禅师沉吟半响,又道:“白施主,老衲已核对过笔迹,确是霍天澜的手笔,施主怎生想法?”
白周剑听出另一重意思,那是说,老衲本有心为你开脱,但已无能为力,你看着办吧!于是道:“这事却又难以说清了,说不定有人戴了在下面具,模仿了霍天澜的手笔也不一定。”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大哗,齐骂道:“玉面书生狡辩,那有这等事,大丈夫敢作敢当,玉面书生大名鼎鼎,却原来也只是缩头乌龟。”
白周剑怒气上涌,暗道:“好呀,你们明明已听出此事有此破绽,却不容我分辩,如此固执一见,把老子激怒了,可是你们找死,怨不得别人,心念之中,对各大门派竟生出强烈的敌视心理。
刹时,白周剑越想越怒,杀机亦愈来越盛,全身劲力盈体,正要出手,熟料围住萧尚平的五大高手已一齐袭将过来,掌风拂拂,劲风戚然,天龙上人蒲扇一般的手掌,统不翁的打狗棒,一尘道长的长剑,大觉禅师的般若神掌,还有空空师太的龙头拐杖。
当今武林五大一流上乘高手暴起发难,威力之大,无与论比,此刻五人一齐袭击一个书生般的后生晚辈,那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事儿。但正是眼前这个书生般的人物,令五大派高手不得不自降身份,联手出击。
玉面书生白周剑蓦地狂啸一声,怒喝道:“今日叫你等见识一下玉面书生的厉害。”
“嘭”的声震天价响,一股绝大的掌力拍出,登时将五大一流高手尽数震开,如纸风筝一般飞出十多丈远,倒跌于地,狂喷鲜血。
峨眉空空师太拐杖被震断,一尘长剑断为碎片,统不翁更惨,竟尔被震得昏了过去,所幸天龙上人和大觉禅师没事,只受了点内伤。
白周剑哈哈狂笑,笑声在上空回旋,形成一股回响,群雄但觉心血反逆,各派弟纷纷掩耳不迭,功力稍差之人早昏了过去。
华山掌门风凌子没有出手,此时正为萧尚平护法,见此情景,骇得云魂皆冒,此时,玉面书生若再发难,何人能挡?
大悲禅师长叹一声,竟尔众人不注意之时,悄然下了嵩山,大智一呆,也随之而去。
半盏茶功夫,白周剑兀自狂笑不止,并没有乘机发难,只将连日以来的苦,忧、悲、恨尽情地从笑声中倾吐出来,思之以前种种怨恨忧伤,眼中也不自禁地滴下滚滚热泪,以后连自己也分不清是哭,是笑,是嚎,总之,这是情感上的一种最佳的发泄方式,将心底中埋藏已久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奉献在哭、笑之中,此刻,他实在需要发泄,无论是发泄在别人身上,抑或发泄在自已身中,他都需要,世间上再也没有这种令他认为更好的发泄方式,能哭当哭,须笑便笑,何必矫情饰俗?
终于,笑声(算是笑吧)顿止,白周剑的目光触及到萧尚平一双眸子—那是一双饱含不解、凝惑、敌视的双目,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整个空间都为一种浓浓的杀机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