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二爷才吩咐刚从厨房回来的方嬷嬷:“明儿个将府中的对牌钥匙仍旧送给奶奶,她养了半年,总该好了。”
方嬷嬷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二爷早就该给奶奶了,”我嘟着嘴告状,“二爷今儿个没去香雪海,我就寻思明日再告诉二爷,也罢,趁着现在跟二爷说吧。”
我顺势便倚进二爷怀中。
“今儿个上午,卫姨娘去了香雪海,进了我那东跨院的小厨房,左看看右看看,我才画了弩机的图……”
“辛夷,”二爷打断我,眼神微冷地瞪向赵有财家的,“你还在这儿做什么?还不滚到院子里跪着!一会儿辛姨娘还有话要问你呢。”
我怔住了,我还有话要问赵有财家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有财家的慌忙出去了,二爷又吩咐李忠:“把这个癞头男人先关到登州卫去,我明儿个去审他。”
天呀,二爷要把这个癞头男人关到卫所去!这个男人完了!
一旦关到卫所,二爷就不会放过他,不是被充军,就是被发配边关。
该!谁叫他想陷害我来着!
我美滋滋地翘起了嘴角,等人都出去了,我才接着告状。
“二爷,卫姨娘看到了我才画好的弩机图,其实就是拆分的弩机零件,我寻思着自己画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改进的地方,谁知卫姨娘只从那张零件图上,就认出那是弩机,二爷,你说稀奇不稀奇?卫姨娘当真是博学,这也能认出来,反正我是认不出来的。”
二爷神色渐渐凝重,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轻声喊了他几声,他才捏了捏我的脸颊:“怎么就这么不谨慎?刚刚赵有财家的还在,你怎么当着她的面,说这般重要的事情?”
我就是故意说的。
我拿不准二爷对赵有财家的态度,是真的要放过,还是放在后头处置。
所以我要把这样的机密说出来。
赵有财家的一旦知道了,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