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派衙役传唤茅步仞和吴山昌到衙门公堂之上受审,大堂上高悬“正大光明”牌匾,一通鼓罢,黄知县官帽官服升堂办案,两边几排衙役各拿木棍板子幺喝一声,茅步仞、吴山昌战战兢兢进来跪倒在大堂之上。
黄知县一脸威严,问道:“吴山昌,你个大胆刁民,竟敢强占主人房产,倒底为何?”吴山昌回道:“回老爷,这房子是我主人生前大老爷送给我的,因为那年去收租,碰上洪水,船翻了,大老爷落水眼看就要淹死,是我把大老爷救起,大老爷为了报答我救命之恩,才将这房子送给我,并要管家写了一纸赠送文书给我,以为凭证。”
黄知县听了,点头说:“既然有文书为凭,这房子就是你的,也不算强占。”他转向茅步仞说:“你父亲送他房子,已有文书为证,你怎么可以诬告他强占,诬告是犯法的,我要打你屁股。”茅步仞以为已送了银子,心里不怕,说:“老爷,您别听他胡说,哪有什么文书?他是撒谎的。”黄知县听了,转向吴山昌,说:“你把文书拿出来,让我过目。”吴山昌说:“老爷,这文书被我妻子弄丢了,不过,这文书是管家写的,管家应该清楚,决非小民撒谎。”黄知县故意犹豫说:“既然拿不出文书,这事情就难办了,不过,文书是管家写的,管家也可以做人证。这样看来这案子有点难办,你们二人还是先回去,等本县调查清楚后再办。”茅步仞急说:“老爷,他拿不出文书就是撒谎欺骗老爷,望老爷为小民作主!”黄知县甩了甩手说:“本县知道,你们先回去再说。退堂,退堂!”
衙役们幺喝一声,将两人轰了出去。
茅步仞找到师爷责问道:“师爷,您说里面的事由您周旋,怎么县老爷一点不给我面子,却是为何?”师爷道:“老弟,你有所不知,县太爷很精明,听你说房子价值才七八十两银子,而你送他一百两银子,起了疑心,我知道瞒不过,就把房子地下可能埋有金银财宝的事说了,这一说不要紧,县太爷不干了,说:‘按价值这点孝敬是不够的。’依我看你还是再给他一百两。”茅步仞气得两腮鼓鼓的,愤然说:“地下有没有金银财宝那还是个传说,怎么就当真了呢?”师爷说:“你舍不得这一百两,那先前的一百两就打水漂了,这你合算吗?”
茅步仞听了真是进退两难,师爷劝说:“别心疼这一百两银子,要是房子地下真有金银财宝,你就大赚了!”茅步仞被这么一说,心动了,说:“好,我听你的,赌一把!”
茅步仞又送了一百两银子给县太爷,黄雨熊这才点头说:“这小子有点孝心!”
几天后,黄知县派衙役传唤茅步仞和吴山昌到公堂上,先让茅步仞说话,茅步仞把吴山昌强占房子的事说了,请求知县大人赶他出去,吴山昌也把救茅父亲,茅父亲把房子相赠,写了文书给他,后来文书丢失的事说了,并非强占房子,求知县大人还他个公道,还说自己如何贫穷,没有房子全家人就会流落在街头。黄知县听了说:“你的穷苦和本案无关,我衙门也不是慈善机构,我只问你有相赠文书吗?有,这房子就是你的,没有,说明空口无凭,这房子就该还茅步仞。”
吴山昌说:“这文书是管家写的,管家可以作证。”黄知县传唤管家到来,管家已被茅步仞封了口,到堂上一口否认。黄雨熊听了脸色变得严厉说:“看来你是强占无疑,本县限你三日之内搬出去,把房子退还给茅家。”吴山昌不服,大喊冤枉,黄雨熊大怒,把惊堂木一拍,吼道:“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给我拖下去打!”几个衙役如狼似虎,上来把吴山昌按住一顿棍棒,打得吴山昌痛苦万分,又把他赶出了衙门。
黄雨熊送银子给曾莲子,曾莲子虽不收,但那案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黄雨熊会不会因贪银子干出什么伤心害理的事,伤害到什么程度?她越想越不安,叫过佣人阿升打听消息。阿升是黄雨熊带来的贴身佣人,对黄雨熊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将这官司的来龙去脉都详细地说给莲子听,曾莲子听了对阿升说:“这茅家是富户,得了这房子无所谓,可是吴山昌失去了这房子就要了他的命,你说是不是?”阿升说:“太太说得对,确是这样,也不知这失去房子无屋居住的吴山昌现在怎么样了?”曾莲子又问:“老爷拿了茅家多少银子?”阿升说:“起先一百两,老爷嫌少,又要了一百两。”曾莲子冷笑说:“真是贪得无厌!”
曾莲子说:“你快去查访一下吴山昌的现状,回来向我汇报。”阿升向来敬重曾莲子,不是因为她是曾府的千金,而是因为她作风正派,光明磊落,对下人们很和气,也知道黄雨熊怕她,因此对莲子是附首听命。
阿升答应去了,曾莲子来找黄雨熊用命令的口吻说:“把银子给我。”黄雨熊说:“你不是不要银子吗,这回怎么又要了?”曾莲子说:“你别管,反正现在要了。”黄雨熊笑说:“看来夫人是回心转意了,这才对,夫妻一条心,稻草变黄金!”曾莲子啐了一口:“别说废话,快把银子拿来!”黄雨熊乖乖拿出一百两银子给她,曾莲子说:“还有一百两呢?”黄雨熊惊异她怎么也知道还有一百两,没办法只得又拿出一百两银子给她,笑说:“我都交公了,晚上想到你房中睡,你总该给我面子吧!”曾莲子没好气说:“时间还早,我还要考验你。”说罢拿着银子走了。
再说吴山昌被赶出了房子,又被茅家解僱了。老娘听说房子没有了,气得昏死过去,不久就去世了。吴山昌痛哭失声,借钱给母亲办了丧事,又在河边荒地上搭一个棚窝,一家人临时住了进去,真是雨天漏水,风天透气,苦不堪言。
阿升将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曾莲子,曾莲子心中十分不安。
茅步仞得到房子后,立即对房子地下探究开挖,费了十天半月,哪有什么金银财宝。茅步仞叹了口气:“唉!亏大了,赌输了。”又叫来老家奴痛骂了一顿。正在气恼,一个人进来对他说:“你这房子卖吗?如果卖我愿意买。”茅步仞看着挖得满是坑坑洼洼的房子,心里烦得很,回答道:“卖也可以,但价格要高些,我是出大价钱买的。”“可以,你说要多少?”来人问。“我说要一百五十两银子。”茅步仞为了打这个官司花了二百多两银子,现在想捞点回来。来人说:“你这破房子顶多只值八十两银子,你开价也太狠了!”茅步仞说:“那你说该多少?”来人说:“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如何?”茅步仞想:这的确已是高价了。就点头说:“好吧,我卖给你。”
一天,阿升来到河边棚户里找到吴山昌,对吴山昌说:“老兄,你这棚子不能住,住了会生病的。”吴山昌说:“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我没钱租不起房子。”阿升说:“老兄,我家老爷有很多房子,老爷到京城做官去了,这房子都空在那里,托我把它租掉,租钱半年付也可以,一年付也可以,你若没钱租,先让你住,以后有钱再还可以吗?”吴山昌听了大喜,心想有这等好事,说:“老弟,你不是骗我吧!”阿升说:“不骗你,你跟我来,房子就在前边。”阿升带他到了房子前,吴山昌说:“这不是我原来住的房子吗?这是茅太公家的,怎会是你的。”阿升说:“你有所不知,这茅家欠我家老爷很多钱,这房子是抵押给我家老爷的。”吴山昌听了将信将疑,反正能住进原来的房子该多好,正是驽马恋旧栈,立刻同意租住,租金二年后还。阿升说:“不打紧,三年五年也可。”
这房子和茅家很近,吴山昌住进房子以后,经常碰到茅步仞,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茅步仞疑心重重:这买我房子的人是吴山昌亲戚吗,不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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