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一晃而过。
烛火抖动,昏暗的地窖里,屏住呼吸的奥莉薇娅捂着口鼻,手持长剑静立在玛姆尔的身后。
双脚被粗重铁链镣铐束缚的骑士战俘只能趴在地上书写,他此刻仅双手得到了释放。
借着洛哈克端着的烛火和地窖洞口投射的光芒,面容憔悴浑身肮脏不堪的玛姆尔拿起羽毛笔,亲笔用自己的字迹在信纸上向家人讲述如今战败被囚的处境。
很快,三张内容一模一样的信件便被写好。
阿泽瑞恩捏着鼻子将其拿起,一张张的仔细检查。
经过反复确认,信纸上除了简单的向家人报平安和催促筹集赎金以外,也的确老老实实按要求写清楚了赎金交付时间、地点和交易方式。
实际上在南北几个王国历年来的冲突和交战中,这样索取赎金交易战俘的例子数不胜数,早已有完整的流程和惯例。
只要没当场战死沙场,多数情况下战胜方都不会处死价值不菲的贵族俘虏,且若战死的贵族身份足够高,其家族甚至也会尝试支付一定金钱换回尸体安葬。
关系到能不能再次返回家乡,玛姆尔并不会去耍什么花招。
“怎么样?”莱昂忍耐着气味格外难闻的环境,问道。
“......没...问题。”阿泽瑞恩看完信件,将内容翻译成费鲁语快速对伙伴们读了一遍。
莱昂再三确认无误,临走之前,他最后一次拧着眉头看向战俘:“对那个费尔康家族,你就只了解那么点东西?”
“你指望我一个山南出身的骑士知道多少西部沿海的事。”玛姆尔声音嘶哑的答道,他感到无语的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
“我是武人...不是书呆子,要不是这些年跟着男爵大人来到北方......纹章官都不一定和我介绍费尔康家族的徽章。”
莱昂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回答,无奈的收起信纸。
玛姆尔能认得出白鸟纹章属于统治堪塔达尔西部港的大贵族。
但很遗憾,他对其的了解,也仅限于知道费尔康伯爵是個与国王艾维乌特关系紧密的大贵族,治下名为西部港的城市极其富裕。
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据玛姆尔供述,铎森男爵与西部一系的贵族没有来往,而他区区一个只管冲锋杀敌的内府骑士又哪里知道千里之外的贵族家事。
得不到更多信息,莱昂收起信纸,洛哈克走到玛姆尔身旁,粗暴的将其双手再次用镣铐锁好。
众人手脚迅速的依次爬上木梯,离开了味道十足的地窖。
走出关押战俘的仓库,莱昂三人立刻扶着墙壁连连呸出唾沫,这时也根本懒得注意巴尔夫阁下所说的骑士礼仪了。
“抱歉,早知道就不叫你下去帮忙了。”莱昂呼吸着新鲜空气,歉意的看向同样满脸苦色的少女。
“没...没关系。”
奥莉薇娅表情苍白的勉强道:“我隔三差五来送食物和水,也有心理准备了。”
但显然,站在上面将东西用篮子吊下去,和亲自下到那臭烘烘的地窖中,闻到的气味可谓天差地别。
众人好半天才从恶心中缓过劲来。
没办法,眼下也就那地窖关那俘虏保险了,不然以对方的武艺,即使虚弱状态也仍然危险,奥莉薇娅又不可能日日夜夜什么事都不干的看着他。
回到家中,莱昂上楼把俘虏写好的三张信件挨个装封,滴好火漆,然后用从玛姆尔行囊中缴获的其本人印章戒指,将其个人的纹章盖压在封口上。
之所以让战俘写上三封,也是阿泽瑞恩建议的多重保险。
这个时代长途送信很容易出意外,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抵达目的地,重要的信件写上多封,以不同路径送递,才能尽可能保证至少有一封抵达终点。
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莱昂在桌上忙活,奥莉薇娅接过小莉娜端过来的木杯。
“谢谢。”她转头对莉娜温和的笑了笑。
然而手上木杯壁传来的温度让奥莉薇娅又有些意外。
她低头看向杯口,清澈透明的颜色显然是水,而非麦酒。
捧起杯子,少女用嘴唇小小地抿了一口。
尚有温度的热水喝进嘴里味道让她感觉怪怪的。
很不习惯。
莉娜看着奥莉薇娅姐姐古怪的表情,于是悄悄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莱昂哥哥教我们把水在锅里烧沸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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