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大五个月,正是两口儿。”
众人不由分说,把乔大户娘子和月娘、李瓶儿拉到前厅,两个就割了衫襟。两个妓女弹唱着。旋对乔大户说了,拿出果盒、三段红来递酒。月娘一面吩咐玳安、琴童快往家中对贾璎说。旋抬了两坛酒、三匹缎子、红绿板儿绒金丝花、四个螺甸大果盒。两家席前,挂红吃酒。一面堂中画烛高擎,花灯灿烂,麝香靉靉,喜笑匆匆。两个妓女,启朱唇,露皓齿,轻拨玉阮,斜抱琵琶唱着。
众堂客与吴月娘、乔大户娘子、李瓶儿三人都簪了花,挂了红,递了酒,各人都拜了。从新复安席坐入饮酒。厨子上了一道裹馅寿字雪花糕、喜重重满池娇并头莲汤。月娘坐在上席,满心欢喜,叫玳安过来,赏一匹大红与厨役。两个妓女每人都是一匹。俱磕头谢了。
乔大户娘子不放起身,还在后堂留坐,摆了许多劝碟,细果攒盒。约吃到一更时分,月娘等方才拜辞回来,说道:“亲家,明日好歹下降寒舍那里坐坐。”乔大户娘子道:“亲家盛情,家老儿说来,只怕席间不好坐的,改日望亲家去罢。”月娘道:“好亲家,再没人。亲家只是见外。”因留了大妗子:“你今日不去,明日同乔亲家一搭儿里来罢。”大妗子道:“乔亲家,别的日子你不去罢,到十五日,你正亲家生日,你莫不也不去?”乔大户娘子道:“亲家十五日好日子,我怎敢不去!”月娘道:“亲家若不去,大妗子,我交付与你,只在你身上。”于是,生死把大妗子留下了,然后作辞上轿。
头里两个排军,打着两个大红灯笼;后边又是两个小厮,打着两个灯笼。吴月娘在头里,李娇儿、孟玉楼、蔺秀枫、李瓶儿一字在中间,如意儿和蕙秀随后。奶子轿子里用红绫小被把官哥儿裹得严严的,恐怕冷,脚下还蹬着铜火炉儿。两边小厮圜随。
到了家门首下轿,贾璎正在上房吃酒,月娘等众人进来,道了万福,坐下。众丫环都来磕了头。月娘先把今日酒席上结亲之话,告诉了一遍。
贾璎听了道:“今日酒席上有那几位堂客?”月娘道:“有尚举人娘子、朱序班娘子、崔亲家母、两个侄女。”贾璎说:“做亲也罢了,只是有些不般配。”月娘道:“倒是俺嫂子,见他家新养的长姐和咱孩子在床炕上睡着,都盖着那被窝儿,你打我一下儿,我打你一下儿,恰是小两口儿一般,才叫了俺们去,说将起来,酒席上就不因不由做了这门亲。我方才使小厮来对你说,抬送了花红果盒去。”
贾璎道:“既做亲也罢了,只是有些不般配。乔家虽有这个家事,他只是个县中大户白衣人。你我如今见居着这官,又在衙门中管着事,到明日会亲酒席间,他戴着小帽,与俺这官户怎生相处?甚不雅相。就是前日,荆南冈央及营里张亲家,再三赶着和我做亲,说他家小姐今才五个月儿,也和咱家孩子同岁。我嫌他没娘母子,是房里生的,所以没曾应承他。不想到与他家做了亲。”
蔺秀枫在旁接过来道:“嫌人家是房里养的,谁家是房外养的?就是乔家这孩子,也是房里生的。正是险道神撞着寿星老儿──你也休说我长,我也休嫌你短。”贾璎听了此言,心中大怒,骂道:“贼狎妇,还不过去!人这里说话,也插嘴插舌的。有你甚么说处!”秀枫把脸羞的通红了,抽身走出来,说道:“谁说这里有我说处?可知我没说处哩!”
看官听说:今日蔺秀枫在酒席上,见月娘与乔大户家做了亲,李瓶儿都披红簪花递酒,心中甚是气不愤,来家又被贾璎骂了这两句,越发急了,走到月娘这边屋里哭去了。
贾璎因问:“大妗子怎的不来?”月娘道:“乔亲家母明日见有众官娘子,说不得来。我留下他在那里,教明日同他一搭儿里来。”贾璎道:“我说只这席间坐次上不好相处,到明日怎么厮会?”
说了回话。只见孟玉楼也走到这边屋里来,见秀枫哭泣,说道:“你只顾恼怎的?随他说几句罢了。”秀枫道:“早是你在旁边听着,我说他什么歹话来?他说别家是房里养的,我说乔家是房外养的?也是房里生的。那个纸包儿包着,瞒得过人?贼不逢好死的强人,就睁着眼骂起我来。骂的人那绝情绝义。怎的没我说处?改变了心,教他明日现报在我的眼里!多大的孩子,一个怀抱的尿泡种子,平白扳亲家,有钱没处施展的,争破卧单──没的盖,狗咬尿胞──空欢喜!如今做湿亲家还好,到明日休要做了干亲家才难。吹杀灯挤眼儿──后来的事看不见。做亲时人家好,过三年五载方了的才一个儿!”玉楼道:“如今人也贼了,不干这个营生。论起来也还早哩。才养的孩子,割甚么衫襟?无过只是图往来扳陪着耍子儿罢了。”
秀枫道:“你便浪擘着图扳亲家耍子,平白教贼不合钮的强人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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